“玻璃劃的,不信你看。”
他說著,把手往旁邊的水坑里拼命甩。
借著水坑里的水,洗去手背表面的污泥。
待洗了個差不多之后,大大方方的放在黃金眼前,道:
“你看,喪尸能咬成這樣嗎?”
是的,當那層污泥去掉以后,手背傷口的真實面貌一下子浮現出來。
那是一道新鮮的傷口,很直的傷口,的確像是玻璃劃的。
見黃金不說話了,男人不由得抱怨起來:
“看吧,看吧看吧,我就說不是喪尸咬的吧,你還不信,所以說年輕人你……”
“我不救你了。”
“額……怎么了?”男人一驚。
“你態度不好,讓我有些不舒服。”
“說啥呢爸,兒子哪態度哪不好了?”對方一臉的理直氣壯。
“你這人還真是……算了,等我一下吧。”
黃金四下搜索,最終找著一根鐵棍。
他來到男人面前。
先是上下仔細打量了對方一番,在確定對方身上的確沒有攜帶武器之后,這才把撬棍放進那石頭縫里。
他道:
“我把石頭撬開,你抓住機會把腿抽出去。”
“好!”
“對了,你這包東西我只要一半藥品,但作為交易,待會你得帶我去一趟醫院,幫我找一種名為〔阿法拉〕的藥。”
“阿法拉?那玩意兒不是治療冷門心臟疾病的特效藥嗎?一般醫院很少進口的。”
“你就說去不去吧。”
“去,當然去,但在此之前你得讓我回趟家。”
“行!”
說著的同時,撬棍已開始發力。
當大塊石頭被翹起的瞬間,男人忙抓住機會把那只被壓傷的腿抽了出來。
“艸,草草草草草,痛痛痛,痛死了……”
男人一邊叫嚷著,一邊爬到了旁邊可以躲雨的地方。
然后撈起右腿的褲腳,露出那血肉模糊的一條大白腿。
“那個……能借一下你的繃帶和藥嗎?”
男人望向黃金。
黃金把裝藥的黑色袋子提了過去。
“我說了,我只要一半。”
“謝謝了。”
就見他拿出消毒水和繃帶,開始處理自己的傷口。
咬著牙,忍著疼痛。
“這腿還能要嗎?不能要的話我可以幫你鋸了。”
“別開這種可怕的玩笑……還有痛覺呢,只是短時間用不了而已,估摸著得養個一兩月了。”
“傷口包好后就別沾水了,我沒帶傘。”
“沒事兒,這下水道就是路,直通我家。”
“你是忍者神龜?”
“才不是,我的意思是其中的一個出口就在我家附近。
我平時出門都是走下水道的,畢竟比較安全,也沒個喪尸啥的。
不過這里塌了,往后可就麻煩了,得找個時間把洞堵上,萬一喪尸掉下來這條路就廢了。”
“你住的地方有多少人?”
“就兩個,我和我……額……我可以相信你嗎?”
“隨便你。”
“那我待會兒回家的時候你可以不跟著我嗎?”
“你覺得我會眼睜睜看你跑掉嗎?”
“隨便隨了個寂寞,反正你早晚會知道。”
他嘆了口氣,又上下打量了黃金一番,道:
“阿法拉是一種治療冷門心臟疾病的藥,用這種藥的只可能是身體不行的老人。
你在找這種藥,說明你家里有老人。
能在當下還不忘照顧老人的,應該不是什么壞人。
另外,你并不瘦,這說明你迄今為止沒挨過什么餓。
即便是壞人,也不至于壞的太過變態離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