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她聽到小時候的自己喊他爸爸,才知道是那個男人。
小時候的自己高高興興的朝那個人跑過去,那個人把自己抱了起來。
“爸爸,柔柔愛你哦。”小時候的她這樣說。
顏柔不敢置信的搖頭,爸爸?不,她沒有爸爸,別人都嘲笑她沒有爸爸,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野孩子。
她下意識抗拒,卻聽到小時候的自己和那個男人的歡聲笑語。
這都是假的,他不可能出現,她的童年沒有他,只有媽媽,只有苦苦等待的媽媽。
即使知道,顏柔還是忍不住看向那個高大的男人,可是不管怎么看都是模糊的。
她看不清他的臉,顏柔走近再走近,還是看不清楚。
他站在耀眼的太陽下,陽光照的她眼睛很痛,很痛。
顏柔努力睜著眼,還是一片白光。
“柔柔,這是爸爸哦。”
她聽到媽媽這樣說,恬淡的笑了,不是朝小時候的她笑,而是現在的自己。
爸爸?多么陌生的稱呼。
顏柔從媽媽的臉上看到了幸福,那是之前不曾有的。
她知道,在媽媽的世界里,有他才幸福。
可是爸爸?顏柔從來都討厭這兩個字,她沒有爸爸,爸爸也不會來找她們。
小時候也許還有期盼,但現在,她早就把那份情消耗殆盡。
媽媽每天等啊等,等的身體越來越不好,等的無法再等下去。
為什么要叫他爸爸?她為媽媽不值,多少個夜晚,她看到媽媽悄悄哭泣。
周圍的流言蜚語沒有壓垮媽媽,可是她敗給了疾病,敗給了那個無情的男人。
下班回家的傅硯深一回到房間,就看到親親老婆躺在沙發睡著了。
“柔柔,怎么又睡在沙發?”
他準備抱起她時,發現她在囈語。
“柔柔。”
她眉頭緊皺,淚水滑落,傅硯深意識到她夢到了什么傷心的事。
“不,不要走。”
他握住她的手,親吻小臉,輕聲說:“柔柔,只是在做夢,醒醒。”
溫柔夾雜著憐惜的聲音傳入耳邊,夢?
她睜開水潤的秋眸,看到近在咫尺的他,眼淚似是包不住,無聲的滑落。
“老公。”
他疼惜的吻去眼角的淚水,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大手順著瘦小的脊背。
“寶貝只是做夢,沒事了。”
顏柔抱住男人精瘦的腰身,試圖讓自己冷靜,不讓他擔心。
“老公,你回來了。”
“怎么夢中哭了?說出來好受些,不要放在心里。”
傅硯深心都揪緊,他開始反思,這段時間讓老婆一個人在家待著,除了下班和周末陪她,平時都是她一個人,這樣下去不行,雖然有傭人照顧,但老婆還是孤單。
“老公,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夢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