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這張照片中的主角是曾經意氣風華的陸氏集團接班人。”
傅硯深也不想為岳父說話,他曾經讓自己的柔柔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只是這就是事實。
“陸景川說,當時媽已經有了懷孕的跡象,從醫生那里得知懷孕,但媽并不知道,他陷入家族斗爭中,為了保全媽和肚中的孩子,不得已送回國。”
她咬著顫抖的唇瓣,不發一語。
顏柔以為他是個冷情的人,欺騙了媽媽的感情,給了她希望,卻讓她失望,但現在與她的想法相悖,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家族爭斗中,他中槍昏迷了很久,醒來時,失去了記憶,也成終身殘疾,后來的多年,他雖恢復了記憶,權利卻旁落,為了奪回一切,他斗爭了很多年,期間領養了陸景川······”
大家族中的勾心斗角太常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勝利者永遠是踏著別人的鮮血上位。
顏柔倒在他的懷里泣不成聲,她做好了他拋棄母親,自己兒女成群的準備,但事實卻是這樣。
自己應該為媽媽感到高興,她堅守的那個人也在想她,可是那又如何?媽媽連最后一面都沒見到他啊。
傅硯深心疼的不行,恨不得全都自己承受。
“柔柔,媽也不想看到你這樣,”
顏柔緊抱住他。“硯深,我想見媽媽。”
他承諾。“好,明天我們去看望媽。”
晚上,顏柔睡的并不安穩,傅硯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輕撫著她的后背,就這么哄了整晚。
第二天。
兩人再次來到顏甜的墓地,傅硯深讓跟隨的保鏢在外面路上等候,他則和老婆到了墓前。
顏柔跪在母親的墓碑前,安靜的燒紙,她的眼里含著淚,紅彤彤的。
傅硯深點完香蠟,在她的身邊跪下。
顏柔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傅硯深摸了摸她的發,輕聲說:“柔柔,想說就說吧。”
她重重的點頭,看向墓碑。
“媽媽,那個人,他。”
傅硯深摟住傷心的她,無聲的給予支持。
顏柔掙扎了很久,才道:“媽媽,他來找您了,這么多年,他沒有忘記您,當年沒來找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受了傷,終身都要依靠輪椅,中途還失去了記憶······”
她娓娓道來當年的事,傅硯深溫柔的擦拭她眼角的淚水。
“媽,您會原諒他嗎?”
話音落下,四周安靜如初。
其實,顏柔心里有答案。
曾經,奶奶問過媽媽后悔嗎?
當時,她就在媽媽身邊,顏柔記得很清楚,媽媽說不會。
為什么不會?直到后來她才明白。
顏柔從包里拿出媽媽最喜歡的那條五角星項鏈,她看過媽媽漂亮的樣子,也看過媽媽被病痛折磨的骨瘦如柴的模樣。
不管是什么時期的媽媽,她都只戴這條項鏈。
因為這是他送給媽媽的。
顏柔和傅硯深離開后不久,顏甜的墓前來了一位頭發發白的中年男人。
他轉動輪椅來到墓碑前,顫抖的撫摸著墓碑,男人流下懊悔的淚水。
“甜甜,我來找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