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會從同一個世界中過來兩個穿越者?</br>這是杜牧沒有想到的,他還以為穿越者必定來自不同的世界呢。</br>浩克撓了撓頭,疑惑地看向彼得帕克:“你認識我?”</br>“呃……”彼得又仔細打量了一番浩克,發現對方如今衣著整齊,話語清晰,確實不像是自己在電視新聞中所看到的那個怪獸一樣的存在。</br>由于這個庭院內的三人,情緒都十分穩定,彼得倒也很快冷靜了下來。</br>他跳下墻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只是在新聞上看到過……那群搞新聞的,果然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他們說你是什么無法控制的怪物,威脅全球人民生命安全,為了抓捕你才將軍隊開往墨西哥什么的。”</br>浩克“哦”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br>他有些不高興。</br>明明在這里生活的很舒服,怎么又有那個世界陰魂不散的人,要跑過來提醒自己他們是多么的不友好。</br>杜牧看著彼得帕克,笑道:“伱如果想離開的話,直接穿過你身后那道門就好了。”</br>“不過一般來說,你第一次穿越過來的位置,都會形成一道綁定建筑物的雙向通道,不想回來就盡可能繞道走吧。”</br>彼得帕克聽著眼前這個男人講述的內容,有些難以置信道:“傳送門?為什么會忽然出現在我家?”</br>旋即他面色一變:“等等,我可是走進臥室的時候來到這里的,如果你說的傳送門真的存在,那我以后怎么回房間?”</br>杜牧示意對方稍安勿躁,寬慰道:“只要你稍微破壞綁定的建筑物就好……如果就是你的臥室門,那你可以嘗試卸掉一顆合頁的螺栓,應該就不會起效果了。”</br>彼得帕克愣愣的點頭,他的腦子還是沒處理過來究竟發生了什么。</br>但懷揣著對梅姨的擔心,他還是匆忙和在場眾人道謝一聲后,便從武館大門走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br>這時,浩克忽然一皺眉,不爽道:“班納說我的自由時間結束了,可是今天還沒對練……”</br>杜牧看了看日頭,算了算時間,倒也確實差不多。</br>于是他走上前,拍了拍浩克的手背,以和剛剛面對彼得差不多的態度,輕聲安撫:“浩克,時間沒錯,今天你們去海邊玩的時間也有些久了。讓班納出來吧,如果你違約,那班納以后可就有借口不給你用身體了。”</br>反正浩克修煉四相拳,能反饋給杜牧的,只有技術的進步和一點點真氣。</br>畢竟對浩克近乎無限的體力來說,這點運動量,連熱身都算不上,完全不漲力量。</br>杜牧也嘗試過給浩克灌頂真氣,只可惜浩克搞不懂如何將這些真氣化為己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們逐漸消散,效率完全比不上給布魯斯灌頂。</br>浩克撇了撇嘴,其他的事情他不是很在意,但這種遞給班納把柄的事情,算是他最討厭的事情之一,僅次于被羅斯將軍圍追堵截。</br>于是浩克前往了后院,現在連接前后院的走廊中,礙事的拱門已經被拆掉了,原本柴房的位置擴建成個巨大的簡易木屋,浩克每次變身都會在這里更換衣物。</br>這么做沒什么別的目的,單純是讓浩克有個私密的更衣室而已。</br>就是這種將浩克當人而不是當野獸看的態度,透露在每一處小細節當中,才讓浩克在這里住的無比愜意與舒適。</br>片刻后,整理好儀容的班納從大木屋內走了出來,擦了擦眼鏡的鏡片,戴在了臉上,朝著杜牧露出了一個溫厚的笑容。</br>雖然這里沒什么研究設施,但班納其實對科研的興趣也就那樣。</br>對班納來說,學習和人生相比,實在是太簡單了。</br>因為學習居然有正確答案,你只需要把正確答案寫在空白處,所有麻煩便都迎刃而解。</br>如果人生也像數學那么條理清晰就好了。</br>好在自己竟然能夠來到這個世界……能夠來到這個,連浩克都可以包容的武館當中。</br>杜牧看著班納輕松的樣子,心中忍不住暗暗搖頭。</br>口口聲聲厭惡浩克,要把浩克從自己的身上徹底剝離。</br>可實際上,發現浩克在這里過的很舒服后,班納才無意識的,發自內心的感到輕松。</br>杜牧已經發現了,浩克差不多就相當于班納未被滿足安全感的童年人格。</br>迷茫、困惑、憤怒、無力的抗爭,絕望、逃避。</br>看似情緒復雜,但相較而言,班納才是兩個人格中問題更大的那個。</br>因為浩克的需求就擺在明面,不外乎安全、平和的環境,最好還能來一點尊重,僅此而已。</br>班納卻因為童年長期被忽視,早已習得性無助,下意識把自己的一切渴望深深掩埋在心底,用溫順來掩飾自己,直到連自己都將自己的需求徹底遺忘。</br>最終將自己壓抑到極限,逼出一個名為浩克的外在人格,來幫他爭取這一切。</br>杜牧對班納道:“那么今天下午,就辛苦你教導那些孩子們學習了。”</br>班納難得露出了自信的微笑:“放心吧,這群孩子們學的很快,小學的知識幾乎都快學完了,我馬上要開始教導他們初中的內容了。”</br>杜牧一怔:“進度會不會太快了些?”</br>班納搖搖頭道:“除了您要求的認字之外,沒有什么需要他們背誦的內容。小學的理科十分簡單,只要稍微認真聽,其實一兩天就能理順和理解,我已經盡可能為一些學的較慢的孩子延緩進度了。”</br>杜牧有些無奈:“我們又不用考試,用不著趕進度,再慢點也無妨。”</br>說到這里,杜牧抬起頭,看著武館大門,皺起了眉頭。</br>他察覺到,百步外的街巷盡頭,有個人牽著一匹馬,緩緩地向武館行來。</br>周圍行人看到此人,頓時唯恐避之不及,左右散開,仿佛這人能夠傳播瘟疫一樣。</br>人群之所以恐懼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個人牽著的馬上,掛著一個死去已久的人頭。</br>但杜牧當然不會因為區區一個腦袋而皺眉,他只是在如此近的距離,才察覺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某種熟悉的氣息。</br>和自己后腰掛著的頭蓋骨內,某個半死不活的幽很像。</br>這段時間,自從他精神力大增后,香主確實變得老老實實,每天就乖乖的裝死,一點動靜都沒有。</br>即便前段時間把雷肖古也丟進去養蠱,香主也只是自保,盡可能不和雷肖古起沖突。</br>這讓杜牧覺得有些沒勁,便將雷肖古的靈魂塞進了湯姆的日記本中,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相處的怎么樣了。</br>反正湯姆也很久沒凝聚精神實體出現了。</br>而自己之所以留香主一命,也是為了讓其將來帶路,好關閉地下三千丈處能和地獄星產生鏈接的傳送門。</br>以自己目前的實力,用法力快速挖洞似乎并沒有非常困難,即便不行,也能求助浩克和布魯斯。</br>看來這件事,有必要提上日程了。</br>但不確定三千丈下的傳送門,是否和武館大門一樣綁定在物體上,只需要破壞物體就能關閉傳送門,如果真有那么簡單就好了。</br>穩妥起見,還是等哈利開學了,自己再去霍格沃茲深造幾天,嘗試提高一下對法力的應用方式。</br>就在他思索著近期的行動計劃時,班納見杜牧沉默許久,奇怪詢問道:“怎么了?”</br>杜牧搖搖頭,對班納和哈利道:“你們先去側院吧,也快晌午了,飯食該做好了。”</br>兩人對視一眼,班納雖然是成年人,可面對他人的要求,意志更不堅定一些,只是點點頭,打了聲招呼便往被擴建的后院走去。</br>那里已在這幾日和隔壁連通了,不需要出大門就能過去。所以本質上來說,其實唯一擴建的只有武館的后院。</br>一旁的哈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br>杜牧就是不問,最后還是哈利自己憋不住,開口道:“杜伯伯,是不是有壞人要來了?”</br>杜牧摸了摸哈利的腦袋,微笑道:“如果是壞人,你想怎樣?”</br>哈利頓時擺出四相拳的起手式,認真道:“我來打跑對方!現在浩克不在,我就是武館內除了您以外最強的人。”</br>“正好今天您在武館,如果對方很厲害,我就求您出手幫忙。”</br>“如果對方不如我厲害,我就將其打跑,作為練習。免得日后您哪天不在武館,又有壞人上門。”</br>杜牧露出微微驚訝的神情,他沒想到哈利竟然有著如此清晰的想法。</br>雖然最開始認識時表現的不太成熟,但現在卻有了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環境的磨礪果然會讓堅強的人快速成長。</br>杜牧摸著哈利的頭,微笑道:“好,這次如果對方是壞人,那就交給你來處理。”</br>哈利興奮的點點頭。</br>也就在此時,武館大門被敲響。</br>杜牧手一揮,大門緩緩打開,頓時一個戴著斗笠,全身塵土,看起來風塵仆仆的男人站在門口。</br>而他手中牽著的瘦馬馬鞍上,確實拴著個人頭。</br>杜牧觀察哈利的反應,發現哈利仍然是一副小獅子的模樣,眼神嚴肅的看著來人,氣勢竟絲毫不落下風。</br>來人緩緩將頭上的斗笠摘下,露出一張陌生的中年人面孔。</br>他有些驚訝地看了哈利一眼,隨后對杜牧躬身抱拳道:“在下羅教西沙堂堂主,羅淺白,見過杜館主。”</br>羅教的人?</br>說實話,感受到對方精神上所散發的氣息,杜牧一開始還以為這是個幽。</br>不過現在近距離觀察下,只是個會內功的普通人。但能夠沾染到幽的氣息,定是長期接觸過。</br>這點杜牧倒是并不意外,當初黃孝義也說過,羅教同樣有香主。</br>杜牧點頭回禮,隨即問道:“羅堂主此次前來,所為何事?難道是想尋回羅教弟子江萬里?”</br>羅淺白露出疑惑的神色,似乎是想問江萬里是誰?</br>但他還是恭敬道:“在下不過是個信使,前來奉上教主的請帖罷了。”</br>說著,羅淺白從懷中掏出一份燙金包裝的請帖,跨入武館大門,向杜牧雙手奉上。</br>杜牧剛要接過,就察覺到對方的肌肉動作,似乎想將請帖收回去。</br>果然,羅淺白手一翻,請帖瞬間在手中消失不見。</br>但他嘴上卻依舊恭敬道:“且慢,奉上請帖前,教主交代我,需問明杜館主一件要緊事。”</br>羅淺白說完后,就等著杜牧問是什么要緊事,卻左右等不來詢問。</br>抬頭一看,杜牧已神色平淡的打開了請帖,正在翻閱。</br>羅淺白面色一變,手在袖口和懷中摸索,請帖早已不翼而飛。</br>他立刻意識到,江湖上的傳言恐怕并非空穴來風。</br>這很可能是個沒有供奉香主,實力卻也達到超凡脫俗境的頂尖武者。</br>看對方的年紀,如今才不過二十多歲吧?</br>與其說是嫉妒,羅淺白倒不如說是難以理解。</br>他也是個修煉有成的武者,明白摸到武道巔峰后,再向前一步是何等困難。</br>若無香主輔助,便是蹉跎一生也難有寸進。</br>對方是怎么做到的?</br>莫非……和香主無關,而是依靠沿海的地理優勢,和紅夷有所勾結?</br>羅淺白眼神中頓時流露出一絲警惕,卻低著頭,沒有表現出來。</br>只是他心中暗道:教主做的第二手準備果然沒錯,若這人和紅夷有關,便不能讓其知曉如何祭拜羅祖,否則遺禍無窮。</br>杜牧對此人不做理會,只靜靜閱覽請帖上面的字跡。</br>請帖上的書法端是秀氣,可惜是用金粉寫在紅紙上,讓秀氣染了一層艷俗。</br>不過倒也遮掩了字跡的柔弱,仿佛一個眼神銳利剛強,全身衣著雍容華貴的柔弱少女,透著屬于貴氣的慵懶和精致。</br>前幾句話是日常奉承,久仰大名之類,杜牧快速掠過。</br>中間幾句話,則是在感謝杜牧除掉了丐幫香主,這讓羅教能夠放心大膽的反擊丐幫。</br>請帖發出去的當日,羅教便已將運河沿岸多處城鎮的丐幫分舵一網打盡。</br>只可惜丐幫幫主逃得性命,目前不知所蹤。</br>而這封請帖,就是邀請杜牧前往連云港,共同慶賀羅教打通運河沿岸的盛舉。</br>順便,也祭奠一下連云港慘死的數百堂口弟兄。</br>見杜牧似乎看完請帖,羅淺白才笑著開口道:“既然請帖已然送到,在下這便告辭……”</br>杜牧看都沒看他,只是捏著請帖的手微微一震,頓時請帖表面的紙張化作了粉塵,微風一吹便消散在空中。</br>只見厚實的請帖中央,竟然有一個夾層,上面寫滿了字跡,甚至還有配圖。</br>羅淺白頓時睜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議。</br>這夾層上可是涂了漿糊,和最上面的透影紙完全貼合在一起。要看夾層的內容,必須先刮去金粉,入水浸泡,而后明火烤制,方才顯現。</br>然而剛剛那一手,完全跳過了所有步驟,竟然能絲毫不損夾層,只將上面結實的透影紙震碎,這究竟要多精妙的內力?</br>這可不是單純的功力深厚就能做到的,羅淺白幾乎是從思路上就無法理解杜牧的技巧。</br>杜牧看著夾層中的內容,倒是有些出乎預料。</br>因為這竟是一套有些奇特的功法……或者說祭拜儀式。</br>里面除了對真氣的運轉有所要求外,還要口中念誦禱詞,搭配焚香,以及腦海中觀想最后的圖畫內容。</br>那配圖上描繪的,是一個四手女子的模樣。看起來有種超脫凡人的神性,神情淡然而慈愛。</br>上面寫有四個字:神君羅祖</br>杜牧輕笑一聲,看向羅淺白:“這便是你們羅教的香主?這是想學千手觀音啊,那怎么才四個胳膊,也不知道多按幾個,是不想嗎?”</br>此言一出,原本還有些忐忑的羅淺白頓時神情一厲,沉聲道:“休要辱我羅祖!縱使你功力高深塵世無敵,可在羅祖面前也不過土雞瓦狗,請杜館主謹言慎行!”</br>杜牧對他的話語無甚反應,倒是忽然一伸手,又一封信從馬鞍下飛了出來。</br>羅淺白愕然,他不怕這封信被杜牧看到,卻為這隔空取物的本事感到驚訝。</br>不過相較而言,還是剛剛手指一震,便將被漿糊黏起來的透影紙震碎這一幕,更讓羅淺白覺得匪夷所思。</br>透影紙是遠比中間夾層要結實的,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精準震碎上面那層的?</br>杜牧拿起信封,一看這信的封面,頓時眉頭一皺。</br>這竟然是一封丐幫幫主寫給自己的信。</br>杜牧隨意抖了兩下,將信封震碎,露出里面的內容。</br>快速掃了一遍,杜牧頓時面沉似水。</br>這丐幫幫主竟然是在認慫,將丐幫過往的罪責一推六二五,說什么全是門下之人肆意妄為,擅作主張,他身為丐幫幫主,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怎么會做那些腌臜事來牟利。</br>甚至還邀請杜牧前往丐幫總舵一聚,將擺酒設宴,雙方化干戈為玉帛……</br>到這里,杜牧已然看不下去了。</br>這何止是侮辱?簡直是侮辱。</br>杜牧抬頭,看向羅淺白馬匹上的人頭,開口詢問道:“這個腦袋,就是送信的丐幫中人?”</br>羅淺白咽了口口水,訥訥的點了點頭,再沒有之前羅祖被侮辱時,義憤填膺的樣子。</br>實在是剛剛杜牧被激怒時,身上的氣勢簡直化作了實質,地面的灰塵都被吹向四面八方。</br>這股氣魄太過攝人,讓原本沒覺得此行會有什么意外的羅淺白,開始后悔接了這趟差事。</br>一旁的哈利聽到杜牧的話,這時候才注意到馬匹上的人頭,頓時嚇得“啊!”一聲,差點跳起來。</br>杜牧有些無語的看著哈利,原來他是現在才看到人頭,難怪剛剛一點也不害怕。</br>他還以為小救世主真就是獅心鐵膽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