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由于他的行動失敗,那些謎語被蝙蝠俠當作其自首的潛意識心態,行動過程中也沒怎么傷害到無辜者,蝙蝠俠也就沒有選擇囚禁對方。</br>只是丟進了精神病院,順便研究他的血液,看看是不是被琥珀金影響導致的精神異常。</br>犯罪巷的地磚也被蝙蝠俠搬到蝙蝠洞了,可傳送門依舊沒有出現。</br>杜牧只能親自將血液注射在那些貓頭鷹法庭高層的體內,這才帶著他們帶到了大順當中。</br>縣令看著被押送到衙門的一群西夷,滿臉茫然。</br>“這……杜天師,這個派兵犯我大順的罪責,您是認真的嗎?”</br>縣令看著這些哭天搶地的西夷,摸著胡須,表情有些為難,不知道杜牧是什么意思。</br>前段時間聽說,杜天師收了幾個西夷徒弟,他還以為對方和西夷交好呢。</br>不過眼下局勢,他只能委婉道:“杜天師,現在局勢有恙,我們九龍灣不過一小小鎮子罷了,還是別摻和進去了吧。”</br>杜牧微怔,詢問道:“發生了何事,我最近多在閉關修煉,兩耳不聞窗外事,除了九龍灣這一畝三分地外,還發生了什么大事?”</br>“大事不少啊。”</br>縣令嘆息一聲:“南方今年算得上風調雨順,可北方卻糟了難,旱災和蝗災一起上,大量百姓流離失所,只能調度南糧救濟。”</br>“草原韃子還趁著秋收,又來擄掠,幸好邊關將士英勇,給韃子殺的七零八落,倒是沒有雪上加霜……可將士們也要吃糧食,還是只能也吃南糧。”</br>“所以今年南方的賦稅一加再加,好多農戶干脆收完糧食,直接跑去了山林里逃避征糧。”</br>縣令說著,看了看那些被繩子束縛起來的西夷,聽不懂他們滿嘴的西夷話,皺了皺眉。</br>“這幾年外來的商船也越來越少了,聽西夷們說,他們的國與國之間也在打的不可開交,幾乎沒啥安生日子。哪怕是來大順做生意,沿途也有海盜,苦不堪言。”</br>“我覺得,如果他們沒做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因為得罪了紅夷,還是沒必要搞這么慎重其事,我們沒必要參合進西夷的爭端里,這樣總會損失一方的生意。”</br>“賦稅沉重,城里許多百姓還要仰仗和西夷們的生意過活呢。”</br>杜牧一看,這些貓頭鷹法庭的人,確實都是黑頭發,沒有任何一個是紅發,難怪會被縣令誤會是得罪了紅夷的人。</br>縣令裝作思考,等待杜牧的回答。</br>他覺得如果自己是連云港的知府,可能直接就把這群人砍了,畢竟紅夷的貿易才是最多的。可是九龍灣只有黑頭發的西夷,紅夷壓根看不上這小港口。</br>西夷的錢也是錢。</br>杜牧搖搖頭微笑道:“縣尊,您不必擔憂,這些人和來做生意的西夷沒有任何關系。”</br>見杜牧堅持,縣令也只能點頭道:“那好吧,不過有沒有別的罪責?侵犯大順的罪名,麻煩太多了,朝廷會派人來查我是否有調動過軍隊卻未曾上報,那時候我不好解釋啊。”</br>縣令沒問這些人具體干了什么,只想要個不太麻煩的罪名。</br>左右不過是些西夷,杜天師的面子遠比他們的命重要多了。</br>杜牧微微沉吟,感慨道:“還真有。”</br>“拐賣少年,摧殘身心,訓練成自己的家仆……”</br>縣令眼神眨了眨,心道這罪名挺好。</br>“又是一群采生折割,拐賣人口的畜生!”</br>縣令怒斥了一句,隨后試探道:“那就……和那幾個丐幫的人一起,秋后問斬?”</br>杜牧隨意點點頭,對時間倒是沒有什么要求。</br>幾個懂中文的貓頭鷹法庭高層,頓時瘋狂掙扎起來。</br>但他們早被杜牧禁言,身上的繩索也十分堅韌,什么都做不了。</br>自從他們派遣利爪前來這個世界,不由分說上來就攻擊后,他們的命運就已經決定了。</br>杜牧走后,縣令派人將這些奇裝異服的西夷押入大牢,可算是回到衙內,坐在太師椅上喝了口熱茶。</br>一個中年人走到縣令面前,詢問道:“縣尊,您為何對杜天師……如此恭敬有加?我知其是武林高手,但也沒必要任由對方幾句話就左右朝廷律法吧?”</br>縣尊呵了一聲,搖搖頭道:“趙師爺,你那天沒看杜天師斬妖除魔吧?那可是真正的妖魔,絕非什么障眼法,杜天師押了對方一路,上百個百姓看著,做不了假。”</br>趙師爺點點頭道:“縣尊,這我當然知道,斬妖除魔的方外之人確實應當禮遇,可任憑對方給人定罪,是否有些過于兒戲了?”</br>縣令嘆息一聲,沉默了良久才道:“這世道,越來越亂了啊……”</br>“各地謠言四起,我雖不知真假,但自從那日見過了會動的骷髏后,就對這些流言蜚語上了心,還特意去打探了一下。”</br>“什么全身胳膊,像是蜘蛛一樣的人,在街上亂竄時被當街打死;某個饑餓難耐,把自己一家老小都吃了的人,在偷屠戶家肉的時候被屠戶砍死。這等詭異的事情不是一個兩個,直聽得我心驚膽戰。”</br>“連云港前段時間,還出了好幾樁滅門慘案,有羅教的,也有尋常富庶人家的,卻怎么也找不到兇手。”</br>縣令說完,看著也同樣顯露出擔憂神色的師爺,笑道:“所以你知道,我為什么看見杜天師,比看見知府都親熱?這才是能保咱身家性命的活爺爺!”</br>————</br>杜牧微微皺眉。</br>全身胳膊的人?吃了自己一家老小的人?</br>以他的聽力,即便已經離開了縣衙上百步,還是能將他們的話語聽入耳中。</br>但孤零零的兩條傳言,還不知真假,即便是杜牧也猜不出什么。</br>真奇怪,為什么前六年闖蕩江湖的時候,從未遇到過這種怪奇之事?</br>不,也有可能只是當作聊齋志異的那些小故事和流言,聽過就忘了。</br>甭說別的,杜牧還記得曾經某個村鎮,盛傳當地河里有水猴子,鬧得沸沸揚揚,最后也是不了了之。</br>只能說,信息在傳播的過程中,失真太多,幾乎不足取信。</br>自己后腰的香主都自稱是十年前來到的凡塵,他之前也沒聽說過。</br>大概過去的自己太弱了,壓根接觸不到那些勢力高層中真正流傳的隱秘,結交的也多是草莽中人,更和這些事情不沾邊。</br>就在杜牧回去的過程中,忽然聽到某個院子內,有兩人在用倭語交流。</br>杜牧前世不會倭語,但他自從精神力暴漲后,記憶力倍增。</br>前世依靠字幕看的那些日本電影動畫,雖不能說記全,可一些頻率較多的詞匯,還是能想起它們在字幕上翻譯出來的意思。</br>少年的聲音:“我們要繼續往順國內陸逃嗎?”</br>青年的聲音:“逃吧,少主,紅蠻總有一天會侵犯順國沿海的,就如同他們在大八州做的那樣。”</br>少年道:“但是你的血……”</br>青年沉聲道:“在少主身邊的話,很奇異,我能壓制住,所以不用為我擔心。”</br>少年擔憂道:“可是我們并沒有太多錢,又語言不通,接下來怎么生活呢?”</br>青年這下也沉默了,他自己倒是能夠餐風飲露,卻不想少主如此。</br>少年嘆息一聲道:“也許事情沒那么糟,順國國力強大,紅蠻不敢來犯的。”</br>“也許吧……”</br>隨后院內就沒有傳出說話聲了。</br>這兩人,應該就是當時趙元海所說,乘坐船只來九龍灣逃難的倭人。</br>看來那些西夷的翻譯沒錯,確實是紅夷入侵了倭國,導致這群人會跑來大順……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還在擔心這里會被紅夷侵犯。</br>看來著實是給他們留下了不少心理陰影。</br>這段時間自己一直忙著在其他幾個世界之間蹦跶,倒是一直沒有關注自己本世界的情況。</br>但愿不會太亂套吧……</br>不然自己就有的忙了。</br>杜牧不是那種穿越到古代就想稱王稱霸的人,他沒那么大的動力和野心,更沒有挽救天下蒼生的氣魄和胸懷。</br>否則他也不會闖蕩六年之后,竟然又回到這個偏遠的城鎮,重建什么武館了,早占山為王建立根據地去了。</br>但如果真的有什么大災大難要發生,杜牧的心愿,也只想保的一方平安,僅此而已。</br>————</br>“呼神護衛!”</br>杜牧再次對著海邊施法,卻依然只有明亮的光芒顯現。</br>他皺起眉,心中暗嘆。</br>自己果然沒什么幸福的記憶。</br>正是因為杜牧無法施展出守護神咒,才嘗試著創造出撼心動魄這樣調動憤怒的咒語。</br>但他又很好奇,自己的守護神到底是什么形象,這才一直嘗試。</br>杜牧也不能說自己過的很悲慘,可他也確實沒有那種發自內心感到溫暖和舒適的記憶。</br>他覺得自己最幸福的時候,可能就是前世穿越前,剛剛賺到了足夠長期看病吃藥的費用。</br>杜牧前世雖然沒有殘疾,可卻有天生的慢性疾病,這也是他為何無人領養的原因。</br>只可惜,雖然有錢買藥了,他卻因為過度工作,導致病情加重而死。</br>因此那所謂最幸福的記憶,染上了一層死亡的濾鏡,能夠放出守護神咒的光芒,已經是他的精神力超群,強行讓自己感覺幸福的結果了。</br>至于穿越后……上來就差點被火燒死,闖蕩江湖的六年也挺顛沛流離。</br>雖然和不少草莽中的好漢結交,但那只能說暢快,距離幸福這種感覺還是過于遙遠了。</br>還是算了吧,沒有幸福的記憶就沒有,杜牧有信心即便面對攝魂怪,也有其他法術能對付它們。</br>還是試試阿尼馬格斯吧。</br>杜牧想著,將一片曼德拉草的單片葉子含在了口中。</br>阿尼馬格斯的魔法非常神奇,需要儀式、魔藥以及魔法搭配,是一種非常復雜的綜合類咒語。</br>杜牧想在使用的過程中,充分體會那些步驟在魔法中起到的效果。</br>接下來的一個月,他都不能將這片葉子吐出來或者吞下去,否則整個過程會重新開始。</br>不過好在葉子不需要完全放在舌頭上,或者不允許接觸外界的空氣,因此杜牧將其貼在了上顎,不影響自己講話,也不會被別人注意到。</br>“接下來是哪個咒語……嗯,幻影移形?”</br>杜牧之前在鄧布利多的帶領下,體驗過這個咒語,但很難說有什么深入的理解。</br>杜牧后來返回武館后,也嘗試過復現這個咒語,只可惜連最基礎的調動法力都做不到。</br>后來返回霍格沃茲,他那種隱隱約約的感覺又回來了……因此杜牧猜測,可能是順國那邊的空間,并不兼容幻影移形的原理。</br>況且幻影移形算是練習過程中,最危險的一種魔法,杜牧用的又是法力,很難在第一次實驗時就成功施展。</br>危險和未知的收益,讓杜牧決定暫時先往后放放,等自己能夠運用出更多能同時用法力和魔力釋放的法術后,積攢了足夠的經驗,再回頭來嘗試這個神奇的魔法。</br>既然幻影移形暫時放棄,那就需要另一種趕路的魔法了。</br>杜牧從懷中的空間伸展袋里,緩緩掏出一根掃帚。</br>他拿著掃帚,將自己的心神沉浸進去,像是之前感受魔杖一樣,去研究掃帚內部的紋路和原理。</br>“嗯……果然很復雜。”</br>杜牧看向掃帚頭,明白了為什么一定要是掃帚的樣式。</br>首先,掃帚幾乎像是個巨大的魔杖,但是沒有杖芯。或者說杖芯很多,就是后面那些分叉而出的繁復枝條。</br>被引導入掃帚的魔力,因為妖精在其中創造出的某種奇特壓強,會瞬間被導入后方的枝條,這些枝條在彼此的影響下,會自動釋放類似漂浮咒的魔法。</br>而在漂浮到空中之后,每根掃帚的枝條都相當于飛機的噴氣裝置,可以隨著掃帚主人的引導,向著不同的方向釋放推力。</br>這里面涉及的技術很復雜,杜牧雖然能將其一一記住,但一時半會有些地方也無法吃透理解。</br>至少杜牧就看不明白,他們是用了什么樣的公式,來讓掃帚穩定輸入魔力后,能也只能單獨釋放飄浮咒的。</br>杜牧不想坐上去,他干脆將掃帚丟在地上,踩在上面嘗試操控。</br>他小心翼翼的讓自己的法力順著里面的魔力通道流動,以此刻杜牧的精神力,倒是能做出如此精密的操作。</br>很快,掃帚緩緩的撐著杜牧漂浮了起來。</br>真成了。</br>杜牧記憶著掃帚內法力的流向,忽然向著旁邊踏出一步。</br>瞬間,一根類似掃帚的精神實體,出現在了杜牧的腳下。</br>半透明的掃帚內,無數的通路閃爍著法力的流動方向,將后方的每根枝條都點亮,讓杜牧的腳下仿佛踩了一根大燈泡。</br>原本的掃帚失去了動力,落在了地上,而杜牧維持著和沙灘半米的距離,嘗試著操控精神實體復刻而來的掃帚,緩緩向前移動。</br>也成了。</br>杜牧露出笑容,之前呼神護衛練不成,幻影移形也練不成,他還以為自己在這個世界,和霍格沃茲的魔力相當不兼容呢。</br>不過掃帚的樣子還是太難看了。</br>杜牧嘗試著不去動自己一比一復刻的能量通路,僅僅去修改精神實體的外形。</br>掃帚緩緩變成了一柄狹長的飛劍,末端的劍柄后方,漂浮著一條銀亮色的劍穗流蘇。</br>嗯,誰又能想到飛劍末端的流蘇,其實才是飛劍的推力來源呢。</br>杜牧踩踏著銀光閃閃的飛劍,開始嘗試加快速度。</br>他從沙灘飛往了海面,飛向月亮倒映在海面的方向。</br>速度越來越快,和地面的距離越來越高。</br>法力無休止的噴涌,杜牧卻絲毫不在意。</br>這對他龐大的法力池而言,不過九牛一毛。</br>杜牧逐漸感受到了身前的風壓,他劃破空氣,洶涌的氣流被迫摔向地面,激起偌大的浪濤。</br>巨大的海浪層層疊疊,追在杜牧的身后,杜牧后腳微踩,劍尖向上,整個人往月亮直飛而去。</br>追星趕月,不外如是。</br>雖然此時沒有旁人,沒有圍觀者,沒有此起彼伏的驚嘆聲。</br>但杜牧緩緩閉上雙眼,感受著月光冰涼的觸感。</br>此時此刻,他頭一次感受到,自己是多么的輕松。</br>沒有枷鎖,沒有負擔,沒有身體殘缺,沒有一身疾病。</br>自由自在,即便是地球引力,也終于無法束縛自己。</br>這對一個從小艱難求生,全靠一股狠勁兒拼搏,到頭來卻活生生病死的人來說……</br>是否太過奢侈了?</br>杜牧緩緩降下了自己的速度,向身后看去。</br>此時海岸線已經若有若無。</br>畢竟不是后世,沒有那般明亮的萬家燈火。</br>杜牧忽然坐了下來,就坐在幻化為飛劍的精神實體上,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酒葫蘆。</br>他打開瓶塞,開始暢飲。</br>杜牧不愛喝酒,但他覺得,駕馭飛劍的人,就應該喝酒才更帥氣。</br>辛辣的酒水入喉,杜牧能感受到上面傳來的一絲桂花香氣。</br>飲罷,杜牧長呼一口氣,看著手中的酒葫蘆,忽然笑道:“沒有可樂好喝。”</br>下次還是去哥譚買點可樂吧。</br>下一刻,杜牧沒有拿出魔杖,而是輕輕一揮手。</br>他口中輕聲念道:“呼神護衛。”</br>敢與月華爭輝的光芒,從杜牧的手中綻放。</br>一頭全身亮銀色的鯨魚,緩緩從空中浮現。</br>躍至大海,濺起萬丈浪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