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能恢復記憶，最高興的還是阿爾弗雷德，他為了慶祝此事，親自下廚做了一頓豐盛的晚宴。</br>但這實在讓杜牧感到疑惑，阿爾弗雷德究竟是如何一個人在后廚忙活出如此多的食物，并且事后將廚房打掃的一干二凈的……</br>整個韋恩莊園乃至蝙蝠洞的衛生，好像也是阿爾弗雷德在打理，杜牧幾次過來，無論早晚，阿爾弗雷德都在忙活，完全沒注意到他什么時候休息過。</br>真不愧是管家俠……一個人頂的上其他富豪家的整個服務班底，其他薪水再高的管家也不可能同時還兼職后廚、保潔、黑客、秘書等常規和非常規工作。</br>杜牧在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的盛情邀請下，和他們一起共進晚餐。</br>這次不再是那種面向公眾的宴會，杜牧也就放松了很多，不再覺得無聊。</br>同時，在跟恢復記憶后的迪克簡單相處中，也發現了這個早熟的孩子與眾不同之處。</br>和哈利的早熟不一樣，哈利是回過頭來，能夠縱覽全局的看到自己至今為止身上所發生的一切，明白所有有關自身的秘密，以及自己一路走來有著多少人的陪伴和愛護，因此心中毫無迷惘，能夠堅定有力保持自我。</br>他本心是沒有想過讓自己看起來成熟，只是學校里的大多數事情，實在讓他驚慌不起來，那是一種大風大浪都見過的風輕云淡。</br>而迪克……大概是因為雜技演員的本職，終歸還是吸引客人和賣票表演。因此迪克的成熟，更多的是一種偽裝色和控場能力。</br>他能在別人覺得六神無主驚慌失措的時候，以冷靜的態度處理一切麻煩。但該害怕還是會害怕，該悲傷還是會悲傷，只是這些都被隱藏在了自信的外表之下。</br>看著迪克在餐桌上盡可能保持禮儀的樣子，杜牧回想起動畫中羅賓的調皮搗蛋，忍不住搖頭失笑。</br>不得不說，這對養父子確實挺像……都是帶上面具后，才會展露出真實的自我，而把平時的模樣當作偽裝。</br>當然，迪克這個問題應該是沒有布魯斯嚴重的，大概等迪克和布魯斯混熟之后，就會變得像個正常的孩子吧。</br>就在這時，杜牧感覺到，布魯斯襯衫中的手環發出了震動。</br>這震動除了貼身佩戴的布魯斯和杜牧外，其余兩人都沒察覺到。</br>布魯斯抬起手，上拉襯衫，露出手環，手環也在同一時間在布魯斯手臂上放出投影。</br>杜牧微微凝神，倒也從半空中的光線內，構筑出了投影的具體內容。</br>那大概是中央電腦上傳過來的城市監控畫面，只見大街上一陣騷亂，一群奇形怪狀的家伙穿著統一的病人著裝，在監控鏡頭下向著四面八方亂竄。</br>布魯斯皺起眉頭，立刻站起身來：“抱歉，師父，請您繼續享用晚餐，哥譚有情況。”</br>阿爾弗雷德擔憂道：“老爺，如果只是一般的黑幫火拼，那您……”</br>布魯斯一邊向著書房走，一邊搖頭道：“不是普通的黑幫，是阿卡姆瘋人院……那些被我關進去的瘋子，不知為何居然都逃出來了，我必須要在騷亂進一步擴大前阻止他們。”</br>杜牧回過頭看著瞬間進入狀態的蝙蝠俠道：“需要我幫忙嗎？”</br>“這是我的城市，師父。”</br>布魯斯說完一頓，隨后繼續道：“但如果有需要，我一定會向您求援的。”</br>杜牧滿意的點點頭，便轉過身來，繼續享用阿爾弗雷德烹飪的惠靈頓牛排。</br>很好，至少知道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會向師父求助，而不是像原著中那樣強烈排斥其他一切超級英雄。</br>就是不知道，布魯斯這樣的改變，主要原因是把他當成自己人，還是真的成長了，明白如果想要盡可能的縮小損失，就要尋求一切戰略資源的幫助。</br>阿爾弗雷德歉意道：“抱歉，杜牧先生，我需要去幫一下老爺的忙。”</br>杜牧點點頭：“我會看好迪克的，你們去吧。”</br>阿爾弗雷德放心下來，也跟著布魯斯的腳步，前往了蝙蝠洞中。</br>于是客廳內，只剩下了杜牧和迪克。</br>迪克看著布魯斯的身影消失，咬了咬嘴唇，偷偷打量杜牧。</br>他自從被蝙蝠俠治好了心靈方面的殘缺后，就能記事了，這段失憶期間的事情他當然也并沒有遺忘。</br>因此，對這位身穿東方古代服飾的男人，他確實也相當好奇……好奇程度僅次于對自己養父的蝙蝠俠身份。</br>但在今晚，他還是更擔心自己這個養父會遭遇什么危險。</br>即便是以迪克的年紀，他也能感覺出事情的不太對勁……一整個被監控嚴密封鎖的精神病院，怎么可能在一晚上輕松集體越獄？這絕對是有外面的人想制造混亂。</br>甚至，對方的目標，可能就是將蝙蝠俠吸引出去。</br>更多的，迪克沒有更多信息，思考不到，他只知道今晚對蝙蝠俠來說，一定比往常要危險。</br>杜牧用餐叉和餐刀劃開酥皮，露出內里松軟的牛排。</br>惠靈頓牛排內多汁的牛肉混合著松茸的鮮味，由于牛油豐富因此口感嫩滑，相當可口。</br>自從穿越后就沒吃過西餐了，偶爾吃一次，那種新奇感確實加分。</br>在享用美食過后，杜牧注意到迪克的目光，用餐巾擦了擦嘴，微笑問道：“怎么了迪克，有感覺哪里不舒服嗎？”</br>迪克搖搖頭，猶豫著問道：“這次，布魯斯先生出去，應該沒有危險吧？”</br>杜牧笑道：“放心吧，他不是說了，如果遇到危險，會來找我幫忙的。”</br>可迪克還是不太放心，有些坐立難安的樣子。</br>杜牧知道，因為自己在，迪克才不敢行動。如果只有阿爾弗雷德，恐怕看不住這個小家伙，他會直接跑出去試圖輔助蝙蝠俠的行動。</br>而這種時候，往往動畫會為了強調小助手的作用，而真的讓蝙蝠俠陷入危險和困境，最后被偷偷趕來的羅賓所搭救。</br>迪克剛剛能想到的事情，杜牧自然也能想到，明白今晚或許會有針對蝙蝠俠的陷阱。</br>考慮到迪克早已知道布魯斯的秘密身份，杜牧想了想道：“既然你這么擔心，要不要去蝙蝠洞看看？”</br>迪克連忙驚喜的點頭，他還以為杜牧身穿古代服飾，是那種頑固的長輩類型呢，現在看來，十分善解人意。</br>杜牧和迪克通過書房的暗門電梯，下到了蝙蝠洞中，就看到阿爾弗雷德在中央電腦前忙碌。</br>“老爺，上東區和新城的罪犯最多，鱷魚人鉆進了下水道，監控看不到他，謎語人和腹語者都消失在了西城……”</br>蝙蝠俠的電子音響起：【排除隱藏起來的罪犯，和前往無人區的罪犯，主要標記那些鬧市區的罪犯，我優先處理他們。】</br>“好的……啊，是那個自稱螢火蟲的縱火狂！他出現在了伯利萊7街，正在前往林蔭坊，他是從哪里得到的裝備？那些裝備不是應該在哥譚警局嗎？”</br>【顯然有人將他偷出來了，我之后會詢問戈登，目前他正在調配警察去封鎖米勒灣的幾座橋，盡可能保證上東區的罪犯不會前往鉆石區。我優先處理螢火蟲，林蔭坊的工廠承受不起失火的損失。】</br>杜牧看著中央電腦內，被密切關注的幾個罪犯，沒想到這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蝙蝠俠已經和這么多家伙有過沖突了。</br>所以說，是蝙蝠俠的裝扮啟發了他們嗎？一個個都把自己給搞得仿佛化妝舞會的演員一樣，極具辨識度。</br>迪克緊張的看著幾組監控畫面，只見一個背著噴氣背包，手里拿著噴火器的男人，在瘋狂的大笑中，不斷縱火。</br>而一輛漆黑的流線型蝙蝠車，從另一條街追趕螢火蟲，在超過對方的身位后，立刻在下一個路口轉角處，從側面彈出鉤爪，射向道路旁的電塔。</br>以電塔為圓心，蝙蝠車仿佛圓規一樣的急轉彎，猛然來到了螢火蟲直線飛行的道路上，速度絲毫不減的撞了過去。</br>螢火蟲飛在天上，他剛注意到路口盡頭跑出來一輛車，下一瞬間，就仿佛戰斗機駕駛員逃生一樣，一個黑影猛然從駕駛室彈射而出。</br>“嘭——！”</br>包含著真氣和怒火的一拳，配上蝙蝠拳頭的鋼化拳骨，直直的打在螢火蟲的肩膀鎖骨。</br>“啊啊——！！”</br>伴隨著螢火蟲的慘叫，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形，從半空跌跌撞撞的摔落地面。</br>而遠離了兩人的蝙蝠車，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車的兩側迅速噴射出包含了高濃度二氧化碳的白色氣體，將螢火蟲一路飛來所點燃的房屋火焰盡數熄滅。</br>螢火蟲跌落在地，身上的噴氣式飛行器直接被摔碎了，他哀聲慘叫著捂著自己的肩膀，那里整個被打的凹陷了下去，大量的內出血讓皮膚迅速淤青。</br>螢火蟲不斷的慘叫著，隨后才注意到，站在自己前方，有個背對著噴火器火焰的身影，緩緩走向自己。</br>他幾乎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但這剪影卻無比顯眼。</br>螢火蟲哀嚎道：“快把我送到醫院，我的鎖骨斷了，我要死了，你不殺人對吧？快幫我喊救護車！”</br>蝙蝠俠瞇起雙眼，走到了螢火蟲的身前。</br>隨后他拎著螢火蟲的肩膀，將對方翻轉了過來，讓其趴在地上。</br>螢火蟲感覺不妙，驚恐道：“伱想做什么？我快死了！我鎖骨下面的動脈一定被你打斷了，你難道想殺了我嗎？你……啊！！”</br>下一刻，蝙蝠俠捏著他的后頸，猛然用力，只聽咔嚓一聲，螢火蟲原本高昂的腦袋頓時摔在了地上。</br>他的眼球驚恐的亂轉，尖叫道：“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我動不了了！我動不了了！”</br>蝙蝠俠冷冷道：“我給過你機會了……但很顯然你沒有珍惜。”</br>“你的犯罪只為了追求縱火的樂趣，我本以為阿卡姆能治療你，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br>“縱火對普通人的威脅，要遠比黑幫分子還要大，我不能允許你還有犯罪的能力。”</br>說完，他任由螢火蟲趴在地上，不斷的尖叫，抬起手按動了幾下按鈕，街道盡頭頓時亮起蝙蝠車的燈光，重新行駛回來接自己的主人。</br>“別走！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別走，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能成為一個癱瘓！求求你！”</br>螢火蟲原本是個消防員，他自然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么……他的脊椎被蝙蝠俠用某種方法，精準的切斷了其中的神經，而沒有動到血管讓自己致死。</br>可這卻比殺了他還難受，消防隊當然接觸過各種因為意外而癱瘓的人，那種恐懼是遠比正常人要強烈無數倍的，螢火蟲只能瘋狂的慘叫和哀嚎，希望自己能夠得到救助。</br>但哥譚市的市民，因為對混亂的習以為常，早就遮掩好了門窗，打死不會走出家門一步。</br>救護車？</br>醫生也是人，醫生也不可能在知道晚上有犯罪分子出現在街頭巷尾的時候，跑出來救人。</br>那是明天早上的工作。</br>于是原本火焰熊熊的街道，只剩下螢火蟲一個人在不斷的哀嚎，周圍卻一片死寂，毫無半點動靜。</br>“管家，下一個坐標。”</br>杜牧看著蝙蝠俠干脆利索的解決一個又一個的罪犯，不禁有些驚訝。</br>這效率……幾乎每個原著中稍微有點戲份的家伙，只要正式打了照面，沒有一個能浪費蝙蝠俠超過三分鐘的時間。</br>蝙蝠俠的大部分時間，都浪費在趕路上了。</br>當然，這些反派基本上也都是些普通人，比如現在正試圖和蝙蝠俠玩體術的男人，剛沖上去就被蝙蝠俠一拳把面骨幾乎打碎的罪犯。</br>他身上有許多刀疤，不是戰斗留下的，而是每四個刀疤就劃一個大刀疤在上面，五個為一組的形式，遍布身體各處。</br>這應該就是那個叫扎斯的家伙……一個富二代和精神變態，和螢火蟲類似，只有殺人才能感受到生活的樂趣。</br>蝙蝠俠走上前來，從萬能腰帶中取出一小瓶藥劑，直接摔在了嘗試著站起身的扎斯身上。</br>那藥劑瓶頓時破碎，里面的高濃度液體接觸到氧氣后，立刻高度活化，散發出大量的熱量并形成蒸汽，將扎斯完全籠罩其中。</br>“啊——！這是什么鬼東西！啊！”</br>扎斯連滾帶爬的逃離蒸汽的籠罩范圍，與此同時，他全身的傷疤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不是修復，而是正常的皮膚也變成了傷疤那種坑坑洼洼的樣子。</br>“你想要通過記錄殺人數字來獲得存在感……現在，我把你的全身都涂滿了疤痕，你已經沒必要殺人了，沒有給你刻下疤痕的空間了。”</br>蝙蝠俠站在原地的陰影中，他的聲音低沉道。</br>杜牧搖搖頭，何必這么麻煩，直接殺了對方不就行了？</br>扎斯在慘叫中，跌跌撞撞的想要逃竄。而蝙蝠俠稍微挪動了幾步，就站在了扎斯的逃跑路線上，被對方撞在了胸口。</br>“我殺了你啊！！”扎斯咆哮著，手中的匕首刺向蝙蝠俠。</br>然而他的雙眼也在剛剛的蒸汽中被損壞了……</br>蝙蝠俠一手捏住扎斯亂刺的手臂，另一只手捏住了扎斯的后頸。</br>“我本以為，你的情況能治好……看來我就不應該把你們送進所謂的精神病院。”</br>下一刻，喀嚓一聲，匕首當啷掉在地上。</br>而扎斯的全身，仿佛面條一樣，瞬間癱軟在地。</br>而他還在不斷的咆哮：“你有種就殺了我！你不殺了我，我以后還會越獄去殺別人！你以為你能管的住我嗎？你以為我是那些普通的小混混嗎？你以為疼痛能夠……喂！別走！聽我說完，你這個混蛋！”</br>蝙蝠俠再次創造出了一個只能說話吃飯的癱瘓，而考慮到扎斯的危險性，可能把牙簽含在嘴里都能殺人，因此還移除了對方的視力。</br>“管家，下一個。”蝙蝠俠冷冷道。</br>他重新坐上了蝙蝠車，同時一邊前往下一個罪犯的所在地，一邊思索：之后就讓這些再也沒有行動能力的罪犯住進韋恩醫院吧，還能從廢死派那里賺點補貼……</br>他們需要這么凄慘的犯罪形象，來為自己打造聲勢。</br>之所以需要，是因為自己支持的幾名議員，已經開始造勢重新恢復死刑了。連墮胎法案這種反人權反自由的法案都能通過，注射死刑應該也可以。</br>主要是哥譚所在的新澤西州，是第一個廢除死刑的州，再第一個重新恢復死刑，確實非常困難。</br>希望能盡快吧……其實哪怕是將人變成癱瘓，蝙蝠俠心中也并不好受。</br>他只是以純粹功利的角度，來終止他們后續有可能的犯罪行為。</br>蝙蝠俠是不會從折磨罪犯中獲得快感的，但他只有等恢復死刑后，才能從這種下狠手的狀態中解脫出來。</br>就在這時，轟然一聲巨響，在蝙蝠車經過一處下水道時爆發。</br>整個蝙蝠車都被下水道傳出的沖擊力轟上了天，就在車輛翻轉到正上方時，蝙蝠俠猛然彈出，從空中落在了路燈上。</br>而蝙蝠車打著旋，被徹底掀翻在了道路旁。</br>蝙蝠俠看著的眼睛微微瞇起，頓時察覺到了數百米外的大橋上，有個漆黑的人影。</br>那個人穿著風衣，頭上戴著仿佛骷髏樣式的面罩，整個人壯碩的簡直像是小號的浩克。</br>與此同時，他的懷中，還抱著一個三四歲左右的孩童。</br>而左右兩旁，則站著數個令蝙蝠俠極為熟悉的身影。</br>刺客聯盟的刺客……</br>蝙蝠俠緊皺眉頭，他今天還檢查過冷庫，刺客聯盟的尸體以及貓頭鷹法庭的利爪沒有一具遺失。</br>也就是說……那些是刺客聯盟上次未前往哥譚的余孽？</br>而中間的魁梧男子，是他們的新首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