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銓也不想回真定,他已經不太記得真定的事了,他要去京城,當然,他還想去皇宮,如果能住到皇宮里就好了。
路人點頭:“是啊,何大當家住進來的時候,我們好多人都看到了,何大當家還沖我們笑呢,那笑容,就像菩薩一樣,何大當家肯定是菩薩轉世。”
過路人說道:“這位孟老太君原本就是一品誥命,現在加封了仁義夫人,那肯定比一品還要大,估計是超品了,就和京城那位忠義夫人一樣。”
這是什么規矩,他還是頭回見到。
沉醉在過去記憶里的孟老太君或許永遠也不會記起了,這天下早就變了,那個待嫁的錦繡娘子,已經四世同堂,而小白臉陸忠,早已去世多年。
再說,京城里的那些公子哥兒們,若是知道他住在皇宮里,肯定不敢小看他,到時他就做整個京城的老大,誰要開鋪子,就要給他交保護費,否則管你背后是丞相還是大將軍,不給他這個國舅爺送銀子,就別想在京城開鋪子賺錢。
次日,余老頭前腳出門,何三老爺和何書銓后腳就進了門。
祖代三人各有各的心思,一番爭吵之后,何三老爺和何書銓勝利,還是要住在京城,至于真定,派人回去悄悄把那些地契和房契取回來就行了。
賣甜豆花的大娘就劈頭蓋臉地罵開了:“屎屁癩子,何大當家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嗎?撒泡屎照照自己的影兒,滾一邊去,別在這兒犯嫌!”
何老夫人為何會同意?當然是不想讓真定的窮親戚吸血了。
何苒便住在了仁義夫人府。
用了一上午的時間,祖孫三人終于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他們該去找何苒了。
毛毛雨啦。
可是何苒住在哪里呢?
何書銓自告奮勇出去打聽。
就在整個金陵的人都以為何苒進城第一刀,定會先斬荊家人時,何苒卻沒有這樣做。
她沒有住進曾經的皇宮里,而是先去拜訪了那位據說已經不認識人的孟老太君。
是啊,想當年,她不過是讓那丫頭把驚鴻樓的地契交出來,那丫頭就來了個天翻地覆,讓何家損失了一大筆銀子。
天吶,孟老太君是荊王爺的祖母,哪怕因為她年紀大了不治罪,何大當家也不應該親自去探望吧。
想到那些銀子,何老夫人心都碎了,不行,一定要讓何苒賠她銀子,不給個十萬八萬讓她養老,她就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何苒不孝。
這姓孟的是外人,和他們姓何的不能比,所以說,何苒給他爹封個王爺,給他封個小王爺,再給祖母也封個超品的什么夫人,這真不是難事。
這一刻,時光倒流,她們回到了幾十年前,那時天下初定,欣欣向榮,那時的李錦繡還是個待嫁的新娘子,那時的陸忠還是小白臉。
沒有了那個礙眼的外人,祖孫三人又開始了關于王權富貴的暢想。
何苒拍著她的手,笑著說道:“對,就是這個理兒,回頭我就讓陸忠去曬太陽,把他曬成黑炭頭。”
荊大公子感激不盡,拉著妻子給何大當家磕頭,何苒揮揮手,便去和孟老太君聊天去了。
何書銓等了一會兒,也沒看到有人出來,他只好回去,沒走幾步就見一個老太婆挎著籃子,邊走邊叫賣:“糖餅啊,好吃的糖餅啊,何大當家最愛吃的糖餅啊。”
何老夫人還沒想好,她這個皇后祖母要封個啥,不過,一品誥命那是妥妥的。
話說,他今天才知道原來還有超品。
何老夫人已經連死后往她那金絲楠木大棺材里放什么陪葬品都想好了,她喜歡的東西全都要放進去,一件也不能留下,生前沒花完的金子銀子也要放進去,到了下邊,她也要當一品誥命。
何書銓覺得他今天這一趟沒有白來,他打聽到很多事,就連何苒一頓吃二十個糖餅的事也打聽出來了。
他興沖沖地去找他爹,他爹已經兩天沒去賭坊看場子了,他也兩天沒有跟在大哥身后收保護費了。
他們是馬上要做大小王爺的人了,當然不能自降身份,再去做這種下賤工作。(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