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一怔:“你有消息?”
何書銓點頭。
“何大當家的消息?”
何書銓再點頭。
李五瞇起眼睛,上下打量,還是不太相信:“你從哪兒聽來的消息,可信嗎?我可聽說了,那些肯花大價錢買消息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人家可不是想騙就騙的,別到時候,五十兩銀子沒拿到,再讓人家打折一條腿。”
何書銓一聽就急了,這是看不起誰呢?
“你不信我有何大當家的消息?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是誰。”
“你不是阿全嗎?對了,你還欠我五十文錢呢,我會不知道你是誰?”李五不屑。
何書銓冷哼一聲:“你聽好了,我大名叫何書銓,直隸真定人氏,聽清楚了嗎?你想起啥了?”
李五:“你叫何書銓,真定人氏,啥?真定?你姓何?你說的是真的假的?你真是真定人,也真姓何?”
何書銓:“比珍珠還要真,我和何大當家不但是同姓,而且還是同宗,同支,她爹,是我親大伯,我爹,是她親三叔,我,是她親堂弟,她,是我大姐姐!”
李五瞪著何書銓,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大概兩三年前,那時阿全剛剛和他們一起混,有一次大家一起看連環畫,阿全忽然說何苒是他姐,當時大家都以為他是在吹牛,忘了是誰,還給了阿全一巴掌,讓他胡說八道。
“阿全,你以前怎么沒說你是真定人?”
當混混的,還真沒有查戶籍的規矩,阿全一口北方口音,說他是從京城來的,大家也沒有懷疑。
何書銓哧了一聲:“我能說嗎?我如果說了,你們還不把我交到衙門?”
李五一把摟住何書銓的肩膀:“看你說的,你可真是小看哥哥了,咱們兄弟都是過命的交情,哪怕那個時候衙門真來抓你,哥哥拼了這一百多斤,也要把你護住,我新得了兩只熏兔子,走,去我家,咱們哥倆好好喝幾杯。”
晚上,何三老爺獨自躺在床上做美夢,何書銓又沒有回家,何三老爺早就習慣了,若是何書銓到點就回家,何三老爺就會懷疑他一定是在外面闖禍了。
同一個晚上,鐘意從揚州來了金陵。
是的,鐘意收到何苒的信便去了揚州。
他到揚州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展開雷霆手段嚴查給何秀瓏造謠的人。
那個時候,何秀瓏已經出發去攻打鎮江了,她并不知道,她在前方浴血奮戰,有人在后方為了她的名譽而戰。
十天的時候,鐘意抓了三百多人,揚州府衙的大牢里被塞得滿滿當當。
這三百多人,有造謠的,有雇人造謠的,有組織傳謠的,還有人云亦云,跟著起哄的。
這些人當中,有收取錢財替人辦事,也有就是單純看不慣何秀瓏以女子之身位居高位的。
這些人,是鐘意親自審親自判的。
凌遲一人,斬刑五人,余下這些人分別判二十至五十大板,另有八十余身體強壯者,編入苦役營,沒有十年八年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