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何淑婷,以前還真是小看她了。
想想也是,這姑娘當年小小年紀便能帶著弟弟從真定跑到晉陽,一路危險重重,可見心志堅定。
何苒略一思忖,眼睛瞟見何江琪似是還有話說,便道:“有什么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那不是鷹隊的風格。”
何江琪說道:“大當家,我懷疑西安驚鴻樓的人有問題。”
何苒微微蹙眉:“仔細說說,你發現了什么。”
西安驚鴻樓的大掌柜是萍姑,她也是小葵的干女兒,何苒還沒有見過她。
何江琪說道:“就是我打聽到的這些消息吧,想要打聽沒有難度,而且那個何志夫婦,在家里談論這件事根本就沒有避開丫鬟婆子,說明他們并沒把這事當成秘密,以驚鴻樓的能力,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打聽出來。”
何苒頷首,何江琪沒有說錯,沒理由何江琪初到西安便能打聽到的消息,身為地頭蛇的驚鴻樓卻打聽不到。
“你有沒有去過西安驚鴻樓?”何苒問道。
何江琪冷哼一聲:“就是因為我去了,我才越發懷疑。
大當家,我到了西安之后便去驚鴻樓求見大掌柜,接待我的是一位叫張蓮生的管事,原來萍大掌柜病了,驚鴻樓的事務由張蓮生暫管。
張蓮生問我來西安有何要事,我說是從西安路過,過來看看萍大掌柜,于是張蓮生便讓人帶我去看望了萍大掌柜,之后我便告辭了。
可是從那之后我便發現有人跟蹤我,我找個機會,把那跟蹤的人抓了,逼問是誰派他來的,他卻說是驚鴻樓的同門兄弟,擔心我一個弱女子獨自在外不安全,所以暗中保護。
哈哈,是跟蹤還是保護,我會不知道?
我把他放了,表面上還在客棧里住著,但其實我已經換了住處,而我在客棧里放的東西被人翻動過,顯然,他們還在監視我,不過我隱藏了行跡,悄悄去了榆林。”
何苒問道:“你見到萍姑了?她生的什么病?和她說了什么?”
何江琪說道:“萍姑是墜馬傷了腿,可是我看她的氣色很不好,也沒什么精神,得知我是何家村的人,她很高興,強撐著精神和我說了一會兒話,對了,張蓮生是萍姑的女婿,萍姑很信任他。”
在苒軍中,鷹隊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哪怕是苒軍里的人,也大多不知道有鷹隊的存在。
在此,鷹隊在外行動時,是不會暴露身份的,比如何江琪,她去西安驚鴻樓時,證明身份的是何家商隊的牌子。
何家商隊出自何家村,歷史能夠追溯到何驚鴻還在的時候,早年就是把何家村的山貨賣到外面,再購買村民們需要的紙張布匹等物。
后來何苒歸來,商隊也有了變化,現在負責商隊的是何少林,何家商隊主要采購的物品是藥材,各地驚鴻樓全都收到過命令,只要何家商隊的人到了,便要負責接待,但不得插手商隊的工作。
因此,何江琪對外就是去采辦藥材的,驚鴻樓可以接待她,卻不會暗中保護她。
送走何江琪,何苒便給杏姑和桃姑分別寫信,讓她們暗中去西安,查看驚鴻樓的情況,給她們便宜行事之權。
把這件事安排完畢,馮贊和陸臻便傳來好消息,整個江南所有府、州、縣,已經全面完成易幟。
接下來的幾天,何苒忙得腳不沾地,馮贊和陸臻帶領軍隊來到金陵,與此同時,馮擷英帶領他的班底也到達金陵,與他同來的還有何雅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