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夫人沒有遲疑,次日便找了借口,備了一份厚禮,送蔡銀蘭出府。
可是武安侯夫人小看了蔡銀蘭,蔡銀蘭好不容易一腳踏入侯府,豈是一份厚禮便能打發走的?
她說想到街上給家里人買禮物,晚一天再走,武安侯夫人沒有在意,還讓府里的婆子陪著蔡銀蘭去一起逛街買禮物。
當天夜里,蔡銀蘭便發起高熱,次日武安侯夫人得知蔡銀蘭病了,雖然覺得這病來得蹊蹺,但總不能明知蔡銀蘭病了還要把人送走吧,只能讓她先在府中養病。
蔡銀蘭暗暗慶幸,那晚她咬著牙,把一大桶冷水當頭潑下去,又擔心這樣還不夠,她還地站在窗前吹風。
皇天不負,她真的病了。
陸臻總不會一直留在真定吧,那就病到他回來為止。
這邊的事很快便傳到李錦繡耳中,這點小伎倆哪里瞞得過李錦繡的眼睛?
她正想把武安侯夫人叫過來訓斥,便聽說了一件事。
那個曾被大當家召見的徽州商人宗祺,正在向自家孫女獻殷勤!
李錦繡.
心腹婆子說道:“那位宗大爺前兩天給暢姑娘送去了一副馬鞍子,奴婢長這么大,還是頭回見到那么華麗的馬鞍子呢,鑲金嵌玉,一看就是姑娘家喜歡的。”
“暢兒收下了?”李錦繡暗道,她家孫女什么好東西沒見過,一副馬鞍子,還入不了暢兒的眼。
婆子說道:“暢姑娘收下了,而且立刻便換上那副馬鞍子,出城遛馬了。”
李錦繡.
“那人怎會認識暢兒的?”李錦繡問道。
心腹婆子低聲說道:“好像是因為買宅子,宗祺在京城買了兩處宅子,都是暢姑娘給找的,就連修繕也是暢姑娘找的工匠。對了,那位宗大爺不是普通人,他不但是徽州宗氏的家主,他還是漕幫的新幫主,何大當家很器重他,自他進京后,已經召見了幾次,而且還都是在老磨房胡同。”
“老磨房胡同?”李錦繡神情鄭重起來。
在宮里召見,和在老磨房胡同召見,這區別可太大了。
李錦繡在屋里踱步,陸暢能給宗祺找房子,還幫他修繕,這便說明陸暢至少并不討厭這個人,至于馬鞍子,算了,她還是先去見見這個宗祺吧。
宗祺其實很忙,無論是宗氏的生意,還是漕幫的事情,很多事情都要親力親為,何況還有何苒交給他的任務。
即便如此,宗祺還是忙里偷閑在陸暢面前刷好感。
今天,他還沒有出門,便收到了陸暢送來的回禮。
那是一柄折扇,扇面畫的是百舸爭流。
百舸爭流,用這柄扇子送給漕幫幫主,太合適不過。
宗祺大喜,再看上面的印章,是清歡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