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紛紛猜測曾子琪究竟出了什么事。
沈瑤問道:“那現在呢,曾子琪還在京城?”
柯青曼說道:“那人也是個有些辦法的,他哭了一天,第二天就收拾得干凈清爽出門去了,昨天我堂哥和另外兩位進士原本想要拉他一起出去喝酒,畢竟從此就各奔東西了嘛,可是左等右等,他都沒有回來,他們三人就自己去了,晚上回到客棧,卻見曾子琪已經回來了。”
黃隱月失望:“我還以為他想不開,去煤山上吊了呢,怎么又回來了?”
眾人:姐姐,你的心理有些陰暗啊。
柯青曼說道:“要不怎么說這人有辦法呢,他竟然給自己找了個差事,有戶人家請他去做西席,一年有一百兩的束脩呢,京城的有錢人真多,束脩都能給到一百兩。”
張雪蘭搖頭,有些遺憾:“一百兩銀子又如何?他可是傳臚啊,別說是傳臚了,哪怕就是如我等這樣的進士,也沒有去做教書的夫子的吧,又不是有名的大書院。”
是啊,比如姚琳瑯兼職的勝林書院,就是有名的大書院,據說許秋離偶爾也會去講上幾堂課。
可是曾子琪去的肯定不是這樣的大書院,而是去做西席,哪怕是公侯之家,那也是自降身份了。
眾人紛紛覺得可惜,但這畢竟和自己沒有關系,女孩子們湊到一起,那就有聊不完的八卦。
“對了,你們知道探花郎吧,他好像被榜下捉婿啦。”
“真的嗎?”
大家很快又有了新的話題,曾子琪的八卦轉眼就變成了舊聞,就連沈瑤,也開始回憶探花郎的相貌。
而此時的曾子琪,正在打量他住的這個院子。
院子不大,但是收拾得干凈整齊,窗下還種了一叢美人蕉,綠肥紅瘦,別有意趣。
湘妃簾子從外面被挑起來,兩個丫鬟走了進來。
二人都是十六七歲年紀,一個粉面桃腮,柳眉杏眼,另一個面若滿月,梨渦含笑,雖是丫鬟,可是穿著打扮絲毫不差,哪怕是杭州的那些百年世家里,怕是也沒有這么體面的丫鬟。
“主人讓我們姐妹過來候曾公子,奴婢青杏(奴婢紅桃),給公子見禮。”
兩人盈盈下拜,曾子琪忙向二人扶起:“曾某初來乍到,以后還要承蒙兩位姑娘相助。”
曾子琪再次環顧屋中的擺設,目光最后落到兩位如花美婢身上,原本心里的不甘,這一刻消減了大半。
他沒有被分配,去各地實習的名單里沒有他。
這就意味著,他這個進士有名無實!
哪有考了進士卻不做官的?
傳出去都成了笑話!
曾子琪找人打聽了,這一批進士分配的地方全都不太好,因為都是周滄岳的地盤,有些地方甚至還是蠻夷之地。
而沈瑤不但沒有受到那封舉報信的影響,而且她還被分到相對比較好的成都府。
蜀地是天府之國,雖說蜀地也有一些窮地方,但是成都府絕對是好地方中的好地方,沈瑤便是被分到成都府下轄的金堂縣,若是運氣好,說不定以后就能留在成都府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