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是由婁發搭弓射箭,將一支不一樣的箭矢射到了城頭之上,也只有婁發才有這樣的勁力將箭矢射到城頭之上。
至于所射向區域的城墻所駐扎的士卒,甘寧和婁發早已是打聽清楚了,知曉這里的人乃是侯選的部下,非是李傕、郭汜統屬的士卒,而這,便是甘寧和婁發所要的。
昏暗之中,侯選麾下的士卒聽到了一聲鳴鏑后,他們先是警覺的縮著腦袋,將身形遮掩在雉碟的后面,然后才是探頭探腦的向城下望去,看一看城下有沒有什么動靜,是不是蜀軍趁著夜色攻城。
探頭探腦觀察了幾眼城下后,侯選麾下的士卒松了口氣,城下沒有動靜,蜀軍沒有夜襲城池的打算,這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只是剛剛的一聲鳴鏑,加上他們城樓上有箭矢射中木柱的聲音,讓他們不敢松懈,侯選麾下的士卒開始摸索翻查了起來,想知道是什么東西被射到了城頭上。
很快,侯選麾下的士卒找到一支箭矢,一支鑲嵌在城門樓木柱上的箭矢,以及箭矢上綁著的一張絹布。
作為曲長的小頭目,見著箭矢上綁著的絹布,又是望了一眼城下,但見城下一片寂靜、悄然無聲,他想了想,將絹布取下,自馬道下了城頭,往依著城墻駐扎的侯選所部中軍大帳而去。
只是這名曲長的動作,被李傕安插在侯選軍中的幾名間細瞧的仔細,隨著這名曲長的下樓,一名間細也在同伴的遮掩下,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城樓上,向著李傕的所在而去。
侯選的中軍大帳。
“敵襲嗎?”剛剛入睡,就被喚醒的侯選驚慌的道了一句,自好友李堪死后,他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整日處于憂懼當中,擔憂會步李堪的后塵。
是以在聽到親衛通稟,駐守在城樓上的曲長求見時,他心中甚是惶惶。
但很快,侯選心中的慌亂散去,他自入帳的曲長口中得知,非是蜀軍夜襲,而只是蜀軍莫名其妙的往城樓射了一箭,箭矢上攜帶著一封絹布信,他不好拆到觀閱,所以遞到侯選這里。
"不是蜀軍夜襲就好。"從曲長手中接過絹布,侯選心中頓然松了一口氣,緊繃的面色也放松了下來。
侯選一邊攤開蜀軍射到城頭的書信,一邊猜測起了書信中的內容,他猜測不離十,書信中當是勸他歸降的詞語,以及那位劉益州給出的歸降條件。
不無意外的,侯選從手中這張蜀軍射來的絹布上見到了他所推測的文字,那位劉益州的確是有心招降,前罪一概不問,且有重賞于他。
這里侯選皺起了眉頭,他瞧著絹布上某些字段處一個接著一個的黑點,多有涂抹修改的地方,他有些疑惑,堂堂一個益州牧,手下的書吏如何這般的文采不佳,竟是要涂抹修改才能完成一封文書。
"換做是我的麾下,給出這樣一封文書,不打個三五十板子,那是說不過去的。"侯選鄙夷了一陣書寫這封文書的蜀軍書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