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二人棄暗投明,誅殺宋建,可謂是明于事理之人,亦是有功之臣也,今拔擢成公先生為涼州從事,閻君為討羌校尉。”
劉璋給出了對成公英和閻行棄暗投明、迷途知返的報酬。
“謝明公。”閻行熱切的跪拜而下,他一則是喜于擺脫了逆賊的身份,二則是高興官身得以拔擢,心下不由歡喜的緊。
“謝明公。”成公英亦是跪拜謝恩,但他的語氣比起閻行較為平淡些,并未有太過的熱切和激動。許是謀士一貫的淡然在作祟,也許是他還未曾心服劉璋。
攻克枹罕,誅殺宋建,是一樁赫赫武功。于是入夜之后,劉璋為了慶祝如此迅捷的拿下枹罕,他擺開了一場宴席。
念及枹罕城剛剛拿下,可能還有陰祟之物藏匿于黑暗之中,欲圖犯上作亂。所以晚宴之上,飲酒但以點到為止,沒有大醉酩酊的情況出現。
宴會上,劉璋偶爾舉杯向著成公英和閻行,向兩位新降之人勸酒,以表優待之意,同時表明自身的禮賢之心。
“不知明公打算如何處置韓將軍。”宴會之上,成公英終是按捺不住,他朝著劉璋問詢了一句,打算知道劉璋對韓遂的處置,且知道,到現在韓遂依舊在囚牢中,沒有得到一個明確的處置結果,卻是不知將來如何。
隨著成公英的話語傳出,略微熱鬧的宴會稍稍頓了頓,出現了短暫的沉默,眾人紛紛將目光看向不合時宜的成公英,推測成公英這是心念故主,欲為故主求情。
堂內眾人,其中尤以閻行和馬超二人,望向成公英的目光較為炯亮。閻行自忖他和成公英同時歸降劉璋,若是成公英接下來的話惡了劉璋,他只怕也沒有好果子吃。而馬超目中生出恨意,他擔心成公英耍弄口舌,說動劉璋留下了韓遂一命,那他的父弟之仇將不得報也。
彭羕坐在成公英的近處,他見劉璋正舉杯飲酒,不及對答成公英,于是他面色不善的插嘴,代替劉璋回了一句:“明公前已有言,韓文約禍亂隴右十余載,無有恩德于涼州,此國之逆賊,民之強寇,唯有梟首示眾,以明朝廷的威刑。”
劉璋淡淡的飲下一杯酒水,而后放下手中的酒杯,并未作聲,似是默認了彭羕的代答。
而成公英聞得彭羕的話,及觀察劉璋顏色,他自是就算自己巧舌如簧,也說不得上首的劉璋留下他的故主韓遂一命。
心中暗嘆了一聲后,成公英出席拱手向著劉璋請命道:“明公,英往時同韓將軍義為君臣,雖是如今其罪不可赦也,然還請明公給韓將軍一個體面,勿使其人身首分離,體面不存。”
閻行聞得此言,他沉默了片刻后,亦是出席拱手請命,附和了成公英一句。雖是今日做了劉璋的臣子,可若是不念舊主一分,在他人眼中,就失卻了良人的身份了。
“此事,吾允了。”劉璋點了點頭,給出了他的定論。
隨著劉璋的定論一出,成公英和閻行,這兩位韓遂舊時的臣子,臉上微微浮現出感切之意,感切于劉璋的寬仁。
而另一邊的馬超,他則是心下大寬,方才他還準備在成公英說出可能勸告劉璋留下韓遂一命的話語時,出席同成公英抗言相爭,如今成公英只是請求給韓遂一個體面,他也就不用憂心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