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追蹤高干潰敗殘軍的龐德返回了東桓城。
一入城,踏入縣寺之后,龐德來不及喝上一杯水,他就拱手向馬超通稟起了高干殘軍的行蹤:“將軍,高干所部人馬,看起來無有回頭再戰的想法,眼下正頭也不回的往上黨去了。”
馬超面色平淡,高干去或是留,對他來說意義并不大,高干若留,他只是少了一樁麻煩,省去了再戰幾場的疲乏;高干若去,他也不得清閑,眼下河東太守王邑坐懷二心,還有自擅河東之意,沒有全心全意依附關中,須得他去壓服才行。
道完高干處的情況,龐德口中不停,他繼續說道:“回來的路上,德從行人口中得知,河內河南正在爆發戰事……河內太守張楊有意聲援為曹操所攻的呂布,今已引軍南下,欲渡過孟津,攻取河南之地,而曹操所置河南尹鐘繇、中郎將曹仁,鐘繇坐鎮雒陽,曹仁屯于孟津,同張楊相持。”
“今者兩虎相持,或許對于我們來說是一個機會。”龐德試探性的進言了一句,他有意謀取河內及河南。
馬超聞言搖了搖頭,他否決道:“高干雖然退走,可王邑仍舊占據郡治安邑,我等還需先壓服了王邑才行,河東不定,豈得遠圖。”
“況且。”馬超雙眼眨動:“高干一時退走,說不得會重振旗鼓,再來與我們爭橫河東……總之,先將河東吞入腹中,再議他事。”
馬超話雖如此,但他也沒有全然放棄對河內及河南的企圖,他補了一句道:“不過可遣精細的斥候,往河內、河南刺探軍情,有什么事也好應對。”
“諾。”龐德應了一聲,承下了這樁命令。
當此之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馬超聽音識人,他知道這是法正的腳步聲,他提前站起身來,準備迎接。
驅除高干后,馬超駐于東桓,而法正去招撫了河東諸縣,一路翻山越水,可謂是辛苦非常,是以馬超舉步,打算走到大堂的門口歡迎法正。
“法君。”馬超快走幾步,抵達了大堂門口,向法正致禮道,同時他伸出手來將法正迎入大堂。
待法正坐定,馬超見著法正面上遮掩不住的喜色,他向法正問道:“法君一路撫慰河東諸縣,可還順利?”
“河東諸縣,無不稽服。”法正面帶喜色的回了一句,而后他追言道:“可比起河東諸縣的稽服,卻是不及得人才之喜。”
“哦,河東有什么人物入了法君的眼嗎?”馬超奇了一聲,且知道,法正的眼光很高,向來少有人能入法正的眼,而當下法正竟是言之河東,比不上一個人才,不由讓馬超來了興趣。
法正嘿然一笑,他剖開謎底道:“河東之地,毗鄰雒陽,自古為儒教勝地,自是賢才之士輩出,今者正與婁君一并巡視撫慰諸縣,卻是發現一賢才之士。”
“其人姓賈名逵,字梁道,為絳邑縣令,正與其接言,大為奇之,以正所度,賈逵有公卿將相之才也。”
馬超點頭,在未見到賈逵前,他不便給出定論,不過也不妨他應和一聲法正:“即是法君覺得好,那賈逵,想必是有才干的。”
“其人才具非常也。”法正又是一聲贊嘆,他言道:“我意向明公舉薦賈逵,使賈逵為明公所用也,不致于賢才淪落于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