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津’田豐面露惑色,他見這名校尉看上去并不知曉太多的消息,于是揮了揮手讓其退下,拄著杖子,舉步向著中軍行去。
抵近中軍,在一聲通稟后,田豐被招入了帳內,見到了居于上座的袁紹,他拱手向袁紹問道:“明公,豐在外見到我軍輕騎出動,可是有什么緊要之事”郭圖露出一抹自得的神色,為袁紹作答道:“田別駕,方才有斥候來報,言是曹軍有意自延津渡口橫渡,我等議定,此乃曹孟德所使奇策,欲乘我軍圍困白馬,注意力全在白馬城時,襲擾我軍之后,斷絕我軍的后路。”
“是故明公派遣顏良、文丑二位將軍領輕騎出動,往延津截殺曹軍,不使曹軍有一兵一卒渡過大河。”
田豐聞言皺起雙眉,他反問一聲道:“延津渡口為一要道,曹孟德當知延津必在我軍斥候的監視之下,一點風吹草動都將為我軍所知。”
“即是如此,曹孟德豈會引軍渡過延津,襲擾我軍之后,郭君言是此乃曹孟德所使奇策,可天下豈有明面上的奇策,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貽笑天下之大方。”
郭圖面上自得的神色一沮,他懦懦不能回應田豐的話,半晌后他才自牙縫中蹦出了一句:“不管曹孟德用意如何,只要曹孟德的企圖,我軍都將打消掉,不使曹孟德拳腳有所施展。”
“哼。”面對郭圖的抗言,田豐剛直的性子被挑了起來,他先是冷哼了一聲,而后言道:“白馬城為我軍驅使烏桓胡騎圍困,曹孟德當是以解開白馬之圍為第一要務,怎么會轉向延津,不顧白馬城的安危。”
“豐意。”田豐拱手向袁紹進言道:“此乃曹孟德聲東擊西之策,欲藉此調走我軍輕騎,然后趁機擊破圍困白馬城的烏桓胡騎,如此一來,我軍就算想發兵施救難樓和蘇仆延,遣派步卒疾行前往,一時也濟不得什么事,難以適逢其會。”
袁紹聞言,面色躊躇了起來,他擔心正如田豐所言,這是曹操聲東擊西的計策,到時候難樓和蘇仆延為曹操所破,失去兩家烏桓部落戰力算是小事,可首戰小挫,軍心士氣受損,將為大事也。
郭圖瞥見了袁紹的猶豫,又為田豐的話所氣惱,他轉動思緒,點出了田豐言語中的破綻:“田別駕何以如此小覷難樓和蘇仆延,其二人為烏桓大人,久經沙場,慣于征戰,曹孟德就算調走了我軍輕騎,但要想趁著這段時間擊破難樓和蘇仆延,只怕難矣。”
“更何況,難樓和蘇仆延麾下皆是烏桓精騎,孰勝孰負,還很難說定,再退一步說,就算難樓和蘇仆延兵敗,二人收攏騎卒,引軍退走,曹孟德又將如何阻截。”
言罷,郭圖臉上露出略微得意的神色,他靜候著田豐的回復。
田豐拄仗于地,一臉無奈的嘆道:“曹軍勁勇,將校用命,而難樓、蘇仆延所統烏桓之輩,雖是善于騎射,可素來散漫,臨陣之際,豈會是曹孟德的敵手,其輩,為曹孟德破之必矣。”
“明公,當速速遣人召回顏良、文丑,南下渡河趕赴白馬為上。”
袁紹未及答話,郭圖爭言道:“明公,若是召回顏良、文丑,放任曹軍渡過延津,局勢將危殆矣。”
‘這。’見著田豐和郭圖相爭,袁紹一時間沒了主意,難以定奪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