軹關道。
“敵將何人兵馬幾何營寨立于何處”馬超向前往偵查敵情的龐德發出連連追問。
身為將校,卻親身偵觀敵情的龐德,不顧自身的勞苦,沒有先去討上一杯水酒,用以舒緩疲乏的身體,而是先回答起了馬超的問題。
“觀其旗號,是為呂氏,多半是張郃麾下的呂曠、呂翔二將。”
“從旌旗、灶煙、金鼓所傳出的動靜來看,計其兵力,當不下三千人。”
“至于賊人的營寨,立于軹關所在,有壕溝、拒馬、柵欄數重,瞧上去,賊人已是做足了守御的準備。”
“軹關。”馬超喃喃自語了一聲,點出了當前亟需攻克的關隘。
對于呂曠、呂翔身在軹關,先他們一步設阻的行為,馬超并未意外,畢竟軹關為河內西面之險要,就算是再平庸的將領,都會考慮把住軹關這一通道,用以阻擊西面來敵。
更何況這一次河北都統諸軍,前來河內與馬超對敵的,乃是河北名將張郃。
所故河北人馬據守軹關,馬超只在意料之中,反之如果河北人馬不守軹關,那馬超就得考慮駐足不前,以免落入張郃所謀畫的陷阱當中。
思慮片刻后,馬超大手一揮,下令道:“遠來困頓,今日且休整一天,來日強攻軹關。”
入夜,月明星稀,秋風乍起。
馬超屯兵所在,營門外一里,只見一團黑影悄悄前進,居中指揮者,正是來自軹關的將軍呂翔。
呂翔日間從斥候手中收到馬超來到的消息,在同呂曠商議后,決定夜襲遠道而來的秦軍,就算不能攻破秦軍營寨,也要使秦軍驚駭,馬超膽寒,不敢正眼窺伺軹關。
人銜枚,馬裹腳。
呂翔所部人馬不動聲色,悄然摸近了馬超營寨。
一百步。
五十步。
隨著距離不斷地被拉近,呂翔心中越發歡喜了起來,畢竟一樁功勞就將落入他的手中,如何教他不歡喜。
‘嘿嘿。’呂翔快意的嘿然了一聲,接著放棄了悄然接近的狀態,抄出腰間的環首刀,刀尖指向馬超營寨,響亮的喝令一聲。
“給我沖。”
廝殺叫喊、擂鼓隆隆,諸般戰場上的飛騰之聲,旋即從呂翔所部人馬的位置傳出。
二十步。
十步。
瞧著前隊人馬已然接近馬超營寨十步左右,呂翔心下大寬,菲薄起了秦軍將領馬超:‘黃口孺子,庸才劣將,也配與我呂翔為敵,今日就教你見識一二乃公出神入化的用兵手段。’
然而,呂翔面上的快意不過數息,就隨著前方一道道哐哐當當,兼之哭喊哀嚎的聲音瞬間消弭,面龐上只泛起駭然之色,憂懼之顏。
但見馬超營寨前,竟是出現了一個大坑,坑中落滿了呂翔麾下士卒。
呂翔非是庸才,且就算是庸才,一眼也可瞧出,馬超這是早早設計好了埋伏,就等著他往里面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