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汝平日里以名將自詡,是河北一等一的大將,結果呢?
只一戰失了軹關這處要道,而今更是被秦軍團團圍困在軹縣中,好比那釜中的游魚,倘若沒有救兵,就只有死路一條,斷無存活的可能。
在收到張郃被秦軍圍困在軹縣的軍情后,作為援兵,提師萬人前往救援的蔣奇心中冷不住的哂笑,笑張郃沒有軍事上的才干,以至于落得被圍困的逆境。
“秦軍兵馬幾何?”
“統兵大將是何人?”
“軹縣周近的情況如何?”
“可有精細的斥候沖入軹縣城內,向張將軍道明援軍將至的消息?以激勵張將軍堅守之心。”
面對蔣奇的連連追問,掌控斥候的都尉頭上不住的冒起了冷汗,且知道當下時節本是秋高氣爽,通體舒暢的時候,可他竟是如同置身烈日之下,滿頭皆是豆大的汗水。
“還不回話?”見都尉不語,蔣奇語氣不免凌厲了幾分,他喝問道。
都尉按下心中的惶恐,把他眼下所知道的消息盡數道出:“將軍,秦軍兵馬,約有數萬之眾,統兵大將,似是伏波將軍馬超……”
約有,似是,一頓模棱兩可的話道出,都尉毫無意外的,從對面蔣奇的臉上見到了不快的神色,他不敢停下,繼續將當下所知曉的情況放出。
“軹縣為秦軍團團圍住,周近又有涼州義從往來掃蕩,我軍斥候實是難以接近,所以軹縣的情況晦暗不明…”
都尉這番話說出后,就見蔣奇的一雙細長眉毛擰做一團,中間像是有鉛云翻滾、震震雷霆隱匿其中,都尉心知不善,他連忙補了一句:“小人這就多多派遣斥候,定然將軹縣周近摸個清楚,然后明白給將軍回話…”
就在都尉表明自家殷勤態度的時候,蔣奇有如一座噴發的火山,伸出一只手指向都尉,厲聲咆哮道:“住口,你這無能之輩。”
“約有數萬之眾,似是伏波將軍馬超。”
“軹縣周近情況一概不知,又還未與張將軍取得聯系,某怎會用了你這等的飯桶,領下斥候都尉的重擔。”
都尉在蔣奇的連番斥責下,他的身軀不免縮攏了起來,想藉此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以求蔣奇的責罰怒罵少上幾句,他的頭顱更是深深的埋下,不敢同蔣奇對視,以免對上蔣奇怒極噬人的目光。
“呵呵。”蔣奇痛罵了幾句后,他不怒反笑,笑聲中陰寒無比,聲聲滲入都尉耳中,教這名都尉身形不免矮上了幾分,頭顱快要彎成九十度。
“來人,將這廝下獄,一天給他送一頓飯,別餓死了他,也別喂飽了他。”
“將軍。”都尉聞言,好似一道晴天霹靂在耳邊炸開,他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栗,身子忽的一軟,跪拜在地求饒道:“將軍,非是我不努力,實是秦軍太過狡黠,不給斥候接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