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太行山南段的重要軍事關隘,壺關地勢險峻,兩側山崖夾峙,中間通道狹窄如壺口,故得名‘壺關’,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防御優勢。
即是重要關隘,壺關本該屯有重兵。
但由于目下秦軍正在進犯屯留,加之壺關南有高都可為預警,同時壺關城池足夠險塞,所以袁譚同并州刺史高干,將大部分兵力堆到了屯留,壺關留兵不并多。
而當下留守壺關城的河北將領,是為韓猛,統兵五千人,其中兩千精銳,三千郡兵。
留守于壺關,韓猛一向無事,清閑非常。
畢竟壺關西面屯留,有長公子袁譚和并州刺史高干據守,抵御前來進犯的輔漢將軍甘寧,壺關南面,有高都城為之前哨,高都城在,南面無憂也。
至于壺關的北面,聯綿山區,通道狹窄,也不用擔憂什么,東面更不用說,是河北自家的地盤,萬不可能會有什么風波揚起。
東西南北,韓猛都不用去留心,他只安穩坐守壺關,每日以來,是美酒不斷,歌舞升平,快意到了極處。
可好日子過久了,韓猛卻是生出一股子不爽利,說來其他人都在建功立業,唯有他坐守壺關,枯老而已,雖說沒有過錯,可功勞也分不到一星半點。
這股謀求建功的心思一升起,就好似身上有一團螞蟻在尋覓,韓猛罷了歌舞,上好的美酒入口也沒了滋味,他心心念念,想找一件建功立業的事情做。
可外間終是無事,韓猛到底沒有功業可建。
而飲宴歌舞厭煩了的他,這幾日竟是巡視起了城防,盤查起了士卒訓練的情況,不過他更多的是為了泄一泄心中的火氣,他刻薄的挑出士卒的錯處,行起了軍法。
見著士卒被杖責時哀泣,校官們被貶職時的哭求,韓猛頓感身心愉悅。
作為一個心胸不怎么寬廣的將領,韓猛喜歡看到下屬苦苦哀求的樣子,下屬愈是這般卑微求饒的姿態,他愈是心頭歡快,可達極樂。
當初陽升起,晨曦灑下,韓猛早早的起了床,在侍從的服侍下頂盔摜甲,腰間懸掛著一柄寶劍,模樣瞧起來雄赳赳的,好似一只斗勝的公雞。
雖然不是戰時,韓猛用不著甲,可他就是擺出一副治軍嚴謹,嚴于克己的樣子,這樣也好在挑出士卒錯處時,能在氣勢上壓過底下的士卒。
騎上高頭大馬,在親衛的擁簇下,韓猛踏出了縣寺,向著城南的軍營行去。
城南的軍營,值守在門前的兩隊士卒,在遠眺見那一道熟悉的威風身影,紛紛站直了身體,目不斜視,擺出一副認真值守的模樣。
且知道,前幾日有幾位值守在門口的士卒,因為天色尚早,所以值守時打了瞌睡,被趕到營門口的韓猛瞧見,每人得了五十仗,到現在還臥在床上。
所以這幾日來,早間值守的士卒,一個兩個都提心吊膽,用處十二分的心思,害怕被韓猛抓住錯處,落得喜得五十實打實的仗打的結果。
“哼。”瞧著營門口值守士卒的板正和用心,韓猛輕哼了一聲,這群賤骨頭的士卒,只知道偷懶,凡事皆不用心,唯有鞭子和棍子能讓他們用心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