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士卒們將帶有檄文的箭矢匯攏,遞到了陰溥的近前。
陰溥隨手抄起一封檄文,一目十行的觀讀了起來,和幾日前射來的檄文別無二樣,檄文上一方面是對陰溥威脅,說是攻下虎牢關后定然屠城,一方面是讓陰溥為家私計,不要自尋死路,早早的投降大漢丞相曹孟德,官職、爵祿大大的有。
最后,檄文上點明,來日曹軍就將發起猛攻,將一日破城,今夜讓陰溥好好想想,是給秦王劉璋做悖逆之鬼,還是歸順大漢丞相,做大漢的忠臣義士。
“老調重彈。”看完檄文的陰溥,旋即將檄文甩在地上,仿佛檄文在他的手上多待一刻,都將污了他黝黑的雙手,玷污了他的清白之軀、忠貞之節。
翌日。
果如曹軍在檄文上說的一樣,曹軍今日大舉出營,并帶著前幾日不曾推出的攻城戰具,有仿照秦軍霹靂車打造的投石機,有高與虎牢關平齊的云梯,還有碩大無比的沖車,瞧上去一副要動真格的模樣。
不過到底是第一天發起攻城戰,曹軍并沒有猛打猛沖,而是試探性的使用投石機向著虎牢關投去幾塊石磨,云梯也沒有推的太過靠近城墻,只在六十步外同城頭的弓箭手對射。
當時間來到午時,自晨間列陣,而后發起攻伐的曹軍,中軍處響起了鳴金之聲,這是收兵的信號,士卒們聽到后,依次列陣而退,不給虎牢關守軍出城為尾銜的機會。
“今日就到這吧。”退軍的同時,曹仁命令士卒們開始還營,表明這次鳴金收兵,并非是為了吃完飯后繼續攻城,而是徹底收兵,今日不再進攻虎牢關。
瞧著曹軍退走的身影,陰溥一臉不解,他攤開雙手道:“就這?”
今日曹軍的攻城軟綿無力,好似婦人一般,讓陰溥還沒有熱身就已經結束了,一點戰場廝殺的勁頭都沒有燃起,索然無味的感觸就在陰溥胸中回蕩了。
作為援軍趕赴虎牢的婁七搖了搖頭笑道:“果如文和先生所推定的一樣,曹軍這般軟綿,不以攻城為要,可見曹軍的目標并非是虎牢關城,而是圖謀他處。”
“確實如此。”陰溥點了點頭,真正要攻城的架勢,絕非是曹仁眼下擺開的軟綿樣式,曹仁這場戲演的確乎有些假了,沒有給到陰溥以緊迫感。
……
許都。
“孤笑黃權少智,賈詡少謀,中乎吾計也。”大漢丞相曹操,對著自成皋傳來的軍報笑道。
言訖,他夸耀了一句:“說來也是奉孝定策,不然如何引得河南尹的守軍聚于虎牢,這一仗若是勝了,奉孝當是頭功。”
“丞相謬贊。”郭嘉不敢托大,他謙遜了一句,而后進言道:“如今秦軍中了我軍的虛實之策,河南尹大半精銳會于虎牢,伊闕、大谷、轘轅等三關必然輕而無備,丞相當趁此良機,破關而入,一舉重奪河南之地。”
“這是自然。”曹操神色凝重,眸光湛亮。
說起來,河南尹為秦軍所得,還是他同袁紹大戰于官渡的時候,他這邊同袁紹打生打死,秦軍卻是坐收漁翁之利,奪了河南尹,此乃是可忍孰不可忍之事也。
而如今,他同袁紹結盟,北面河防無憂,可放開手來收拾秦軍,重奪河南尹之地,一報還以一報,給秦軍一點厲害瞧瞧,也讓劉璋小兒知道他曹操的手段。
“來人,傳孤相令,即日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