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蜀中名將,還是為本刺史戲耍。”袁熙笑道,眸子中盡是對張任的輕視。
張南奉迎了一句:“公子妙計無雙,連著兩番戲耍張任,教張任求戰不得,所謂名將,無外如是也。”
“當不得,當不得。”袁熙為張南夸耀,嘴角彎起一抹弧度,可面色卻是強自平抑,裝作不在乎的樣子,盡量擺出一副寵辱不驚的派頭來。
“當得,當得。”張南繼續拍著馬屁道:“公子隨便使一些小手段,就將張任當猴子耍弄,這等智謀,這等策略,若當不得名將二字,世間孰還敢自稱名將。”
“張將軍說的過了。”袁熙連連推脫‘名將’的高帽,可面色上卻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張南的話說的他很是開懷,他有心提一提張南的職級。
“張將軍,你素來練兵有方,驍勇善戰,這一向來,功勞積的不小,等這一仗打完,我當向父親上稟,加將軍一個封號,也好回報將軍的辛苦。”
“這如何使得,臣為公子效命,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談不上什么功勞不功勞的。”張南一邊拱手應下,一邊嘴上說著推辭的話。
“誒,張將軍。”袁熙撫慰道:“謙虛可以,但不可太過謙虛,恐有自輕之嫌,為他人所不見重。”
“是是是,公子教訓的是。”張南如小雞啄米,連連點頭道。
給張南畫了一張大餅,袁熙談起了正事:“兵家有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秦軍連續兩次求戰不得,如今士氣當是衰竭,而我軍修整數日,蓄銳養精,正是進軍的大好時機。”
“來人,發書張任,與我邀戰秦軍,來日定要大破其輩。”
袁熙邀戰的話,從袁軍營寨傳入真定城內,張任照例應了下來,而袁熙收到張任應下的消息后,他開始部署起了來日大戰的陣型。
步軍居中,輕騎居于左右護住兩翼,這是袁熙決定來日擺出的戰斗形態,也是一種比較常見的,且較為穩妥的軍陣形態,也是能最大限度發揮出袁軍兵力優勝的長處。
第二日。
秦軍士卒果如袁熙所料,第三次出城列陣的秦軍,面上的精氣神不如過去兩次出城列陣的時候,秦軍只當今日又會被袁熙戲耍,是以興致不怎么高昂,戰意也不怎么濃烈。
這一幕,為督統袁軍出營列陣的袁熙瞧在眼里,他面色含笑,眉宇間是止不住的得意,他只輕輕耍弄一二手段,就教秦軍露出疲乏的姿態,他確可如張南所言,列入世間名將的隊列當中。
“快快,速速出營,列陣迎戰。”袁熙發號施令,為了今日贏下張任,他決定大軍齊出,營中只留少部分兵馬,拿出不做保留的力量攻向張任。
于是乎,從空中俯瞰而下,但見袁軍的軍陣,比秦軍的厚實,人數遠超于秦軍,近乎倍于秦軍的兵力。尋常人若是見著敵我兵力這般的差距,多是生出懼意,戰心不穩。
然而秦軍士卒,見著袁軍大出,不同先前兩次戲耍他們,頓時一掃興致缺缺的面色,望向袁軍雙眼好似要噴出火來,紛紛牢牢握緊手中的刀戈,濃烈的戰意在秦軍之中蕩開。
且雖是袁軍人數多于己方,但秦軍士卒卻是視而不見,他們心中只念著一件事情-——生擒袁熙,然后活剮了袁熙,以報前番兩次被戲耍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