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
“何平。”
“原姓是什么。”
“姓王。”
一輪圓月之下,王平立身陣中,莫名想起了他和劉璋初次見面的對話,他的心頭一陣玄妙感不由的升起,他不知道為為什么劉璋第一次同他見面,就認定何字不是他的原姓,追問起了他原本的姓氏。
關于這一點,王平一直心存惑然,不過他沒有去請教過劉璋,只當他的這位明公是天生圣人,所以甫一見面,就明悟何字非是他的本姓,所謂命世之人,應運而生,總歸是有些玄妙所在。
自那以后,王平改回了本姓,并從劉璋處得到了名為‘子均’的字,他的明公是這般解釋的,平者,均也,所故他即是喚作王平,那他的字自然是要沾一個‘均’字,取字為‘子均’是再合宜不過的。
說實話,王平對自己的字并不太在乎,取做子均也好,取做其他的什么也罷,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他所在乎的,是‘子均’二字出自他的明公口中。
由明公親自賜字,這是莫大的殊榮,對于王平來說,他為此感到榮耀和興奮,自此以后,他王子均追隨明公左右,先是擔任親衛士卒,接著是親衛百人督,再然后都尉。
成為都尉后,王平不再于值守劉璋左右,而是出外都統了一支無當飛軍,當時因涼州羌患時不時出現,他受命在涼州征討,混跡于軍旅之中,凡有三五年了。
直到近來,他受命督軍從涼州趕赴河東,再然后由軹關道到了河內郡,在如今黃權都統甘寧、馬超、張任三路人馬圍獵鄴城時,他進入黃權的麾下,聽命于黃權的吩咐。
說來盡管他和黃權同樣列席于幕府,可兩人的交際倒是不多,畢竟黃權先前在漢中坐鎮,而后又到了河南尹,而王平出任秦王府親衛,接著出外到了涼州征戰,二人是天南地北,少有相逢。
然而黃權和王平二人的關系卻是十分的親密,這里有一樁原故-——黃權是巴西閬中人,王平是巴西宕渠人,是地域上的同郡之人,天然就有親近感產生,維系著二人之間的關系。
也正是在黃權這位同鄉的手中,王平受下一樁重任,抵擋住自平原郡返回的鄴兵,這里主要是袁尚所遣先鋒張郃,及其所部大戟士,至于王平的背后,從鄴城殺出的文丑所部,則是由甘寧和馬超去解決。
這里還剩下驍騎將軍張任,張任都統數千游騎,作為預備隊伍,如果哪一面出現退縮不前的情況,則張任就可發揮出他的作用,預備軍是軍中的習慣,防止全力出擊的時候,酣戰太長的時間,出現力道不濟的情況。
有甘寧和馬超在后阻截鄴城出兵,王平對后方沒有什么擔憂的地方,他一雙虎目只直直的瞧著正前方的來敵,等待來敵撞上他布置森嚴的軍陣,快意的酣戰一場。
王平推定,沖他而來的鄴兵,必然是袁尚麾下最精銳的士卒,也即是袁尚用來打開局面的驍銳,所故為避敵鋒芒,他在軍陣前方布置了拒馬、鹿呰等物。
王平打算用拒馬、鹿呰等物去消磨袁軍先鋒的銳氣,然后再貼近和袁軍對壘。
他的對面,張郃于皎潔的月光下,瞧見了秦軍布置在前的拒馬和鹿呰,他神色淡然,不為所動的吩咐道:“刀斧手上前,劈開這些拒馬和鹿呰,打開一條通道。”
對于秦軍設阻的情況,張郃早有預料,他早早的備下了刀斧手,這里刀斧手分為刀手和斧手,刀手用來庇護斧手,斧手用于劈砍拒馬和鹿呰,清理掉道路前方的障礙。
不過秦軍也不是坐等袁軍破壞他們設下的拒馬和鹿呰,弓箭和弩箭,潑天似的,向著袁軍射去,頓時袁軍前部人馬栽倒一片,哭喊和哀嚎聲遍地都是。
張郃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大手一揮,安排了盾牌手上前,護住破壞秦軍拒馬和鹿呰的斧手,同時張郃著令弓箭手搭弓引箭,去同秦軍對射起來,破壞秦軍的陣型。
數輪激烈的對射之下,秦軍和袁軍中都有不少人倒地,不過由于秦軍使用了強弩,而袁軍遠道而來,只攜帶了方便使用的弓矢,對射之下,袁軍不免吃些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