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
袁譚心中痛惜,他好不容易逮住機會,能留下張郃這等大將,令袁尚為之膽寒,可平原兵人馬雖眾,戰力卻是拉胯,遠不及大戟士和袁尚親衛戰力彪悍,只能憑借人馬較多的優勢相持而已。
不同于袁譚心中大為惋惜,那邊袁尚見到高覽救出張郃,他是面露喜色,如張郃這等大將,又有忠義之心,他屬實是見重的很,也青睞的很,且往日還需要多多倚重張郃的驍猛和軍略。
“郃多謝明公,非是明公發令,郃陷入圍中,將不得脫也。”張郃單膝跪拜而下,向著袁尚致謝道,同時他也感謝了高覽一句:“高將軍,今日之恩,郃當銜草為報。”
高覽坦然受之,只謙然了一句道:“張將軍,你我同在軍伍,互為同袍,自當守望相助,再者如果今夜是覽陷于圍中,想來張將軍也是舍生忘死,奮力將覽救出重圍。”
“這是自然。”張郃慷然應道。
不同高覽坦然受下張郃的謝意,這邊袁尚面對張郃的致謝,面色上卻是有幾分羞慚,方才他因中伏心生懼意,打算舍棄陷入圍中的張郃而走,若不是高覽苦苦勸諫,不得他現在已經早早遁走,而張郃也將入袁譚的手中。
“此地不宜久留,當速速離去。”袁尚扯開話題,他一聲令下,今夜的夜襲一事作廢,袁兵如潮水般而來,又如潮水般而去,這邊平原兵也不敢追趕,擔心為袁兵設伏攻破。
退回樂成縣的袁尚,在城門口見到了靜候他佳音的田豐,望著田豐那一雙期待的眸光,袁尚默然不語,他只是神色黯淡的搖了搖頭,而這足以明一切,多謀的田豐對今夜的戰事有了一個大體的了解。
“明公今夜辛苦,還請早些休息。”田豐沒有去追問今夜戰事的詳情,如今正值風雨飄搖的時候,戰敗的消息還是不宜詳細道出,以免動搖軍心和士氣。
“別駕,你也當早些休息才是,這往后我還需倚重別駕。”袁尚打量著田豐老朽的面容,唯有一雙眸子明亮無比,散發著智者的光芒,但也在午夜未眠的情況下變的有些暗淡,所故他關心了一句。
“多謝明公,臣下身體還算康健。”田豐心懷感激的回了一句。
話不多言,在安排好夜襲的士卒還營一事后,袁尚和田豐各自休息去了。
此中張郃和高覽也在向袁尚告辭后,聯袂準備回營休息,今夜二人一番苦戰,著實有些累了。
并排行于廊下,張郃舉目望向院,但見花草在流水一般的月光下,蒙上了一層晶瑩之色,翠綠可謂是更勝白日,有一種勃勃生機在肆意展露,美景入目,劫后余生的張郃,不由向著高覽感慨了一句。
“今夜中伏,郃身陷圍中,當此危急之時,明公不因中伏而退走,而是遣人施救于郃,真可謂是大恩大德,郃余生當傾力報之,以求報答明公恩德一二。”
望著面色感激,語氣喟嘆的張郃,高覽猶豫了一二,還是一五一十的道出了今夜所發生事情的實情-——袁尚起初打算放棄張郃退走,非是高覽苦苦勸諫,張郃將陷入圍中,為袁譚所擒。
張郃聞言沉默了,臉色變的平靜了起來,不復方才一副感激涕零,喟嘆萬千的模樣。
“當真?”良久,張郃反問了一句。
“哎。”見著張郃這幅近乎平靜到發瘋的神情,高覽自知失言,他嘆息了一聲,而后還是回復了張郃的問題:“張將軍若是不信,可向明公親衛探聽一二,就可知覽非虛言也。”
為了保證自家的信譽,高覽做出了肯定的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