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你走!”
“你放心,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被子里,寧婉的聲音傳來,“你也走,我讓你走!”
男人神色恍惚,低聲問:“怎么回事?”
安青在一邊答疑解惑,“可能……可能是她覺得愧疚于你。”
“婉婉,我們有一個修禹了,我不想要再要一個孩子和修禹爭寵,你不要自責了。”
“你走,你走好嗎?”寧婉的聲音里帶著哭腔。
傅霆猶豫不決,此時安青說:“你先回去,我勸勸她。”
“走吧。”穆斐然拍拍男人的肩膀,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房間內十分安靜,安靜到可怕。
嘆息過后,安青坐在床邊自言自語,“聽說你的事情以后,我扔下手里的活,二話沒說趕了過來。我奮不顧身的趕過來,和你當時大著肚子來到意大利救我一樣。我當時雖然什么都沒說,但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忽然安定下來。你我認識多年,我知道你過得有多難,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幸福,沒想到又發生這種事……”
安青的聲音在房間徐徐傳來,漸漸地,寧婉露出了半個頭,只是臉色還是十分難看。
“婉婉,難受你就哭出來,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
“我……”寧婉聲音沙啞,想要開口說話,最終卻說不出來。
安青露出了然的表情,“我從意大利回來后,一度十分難過,整天晚上睡不著覺。”
“對不起,那個時候我沒有陪在你身邊。”
“你沒有陪在我身邊,剛好給斐然機會啊,”提起穆斐然,安青露出了欣慰的笑,“他每晚陪著我,往往是一整夜不睡覺。第二天還要趕通告,忙拍攝,即便如此,他從來沒有向我抱怨過半句。”
寧婉靜靜地說:“穆斐然是你的良人。”
“是啊,良人,”安青發出狹促的笑,“我一直以為賀少林是我的良人,直到在意大利發生了那樣的事,我咬牙挺過來了,沒想到第一個見到的人他。我愛他,一直都愛著,但我受的傷夠多,我愿意學著放手。”
“安青……”
安青悄悄抹掉眼淚,“我說這些是想讓你轉移一下思想,想想我在意大利的非人待遇。人活在世界上,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可我再也不能生育了……”寧婉說著,眼淚再次悄然滑落。
這樣的寧婉讓安青感到心疼,“我知道你難受,但醫術這么發達,總有被治好的一天。”
“你真的這么覺得?”
安青拼命點頭,“就像我認為自己從不會放棄賀少林一樣,我最終還不是愛上了穆斐然那?”
寧婉目光呆滯,“我們兩個人說的是一個概念嗎?”
安青揮動著手臂,“都一樣啦,都是傷心事,你就別想那么多了。”
躺在床上的女人笑了,“好,就當是一樣的,你先走吧,我一個人靜靜。”
“咦?我說了這么多,你這樣把我趕走?”
女人重新蓋上被子,“已經很晚了。”
“罷了,我先走,你自己好好靜靜。”
在安青即將走出門的時候,被子里傳來寧婉悶悶的聲音,“如果你看到傅霆也在外面,讓他也回去。”
“他才不會聽我的。”
“讓他走!”
安青呼了口氣,“好吧,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