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湫的大營駐扎在夢來市的螢湖沿岸,而距離大營幾千公里開外的前線大營,則駐扎在夢來市與長蘇的交界處的入夢口。入夢口是由南入夜闌的必經之地,但進入入夢口,則先面對的是一條狹長的,僅容一個裝甲車通行的路。等到走出幾百里的狹路后,第二個面對的則是如甕城一般的地形,四周有青壁高崖,崖上有平臺,可容一個旅。若前兩個也過了的話,最后一關則會遇到一個由高崖分開的岔路,左走直達夜闌高原,右走則直達螢湖。但不管怎么走,四周都有山石連著、包圍著,
洛湫原本在前線,但自從長蘇死里逃生后,便帶著十七號到了螢湖大營的戰地醫院里。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三天,而十七號仍在昏迷,洛湫很自責,一直待在醫院里。盡管醫生說傷口都避開了要害,并無大礙,但洛湫每每想起十七號為自己擋下的那三顆子彈,心里便一直如冰水冰水澆灌一般,還不時伴有隱隱的陣痛,生怕失去什么似的。
可到了第三天晚上,前線發來了急報,說在夜闌前線大營陣前一百里處,坦丁有大規模的集結。另外坦丁還沒日沒夜地派人,扛著音響來陣前騷擾,口里滿是洛湫已死等類我污言穢語,喊得比罵娘還難聽。
“將軍,我們該回司令營了。”托在一旁說道,“在這三日,莫籍將軍一直在前線閉門不出,任對面怎么喊也不回擊。”
“有沒有坦丁進攻的記錄。”洛湫問道。
“又一次試探性的進攻,不過被莫將軍拒之門外了,對面想誘敵,莫將軍也依舊閉門不出。”
“這是正確的。”
“啊?”托有些不解,“一直閉門不出,難道士氣不會因此而下降嗎?”
“若出了入夢口,就是大平原,就是坦丁的有效的攻擊范圍。我們就好像守在狹路關的步兵,只要守著,便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坦丁就像騎兵,攻城和走狹路不行,地上一到平原,我們就會變成刀下魚肉,萬劫不復。”洛湫耐心地解釋道,“傳我命令,給我大張旗鼓、鑼鼓喧天地發喪,就說我真的死了。”
“啊?”托更加不解。
“還沒說完呢。”洛湫說著,拿起紙筆,寫下了一段文字,然后又封了起來遞給托,“這個,你轉交給莫將軍。”
“是!”托接下命令,又看了看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十七號,“嫂子沒事吧。”
洛湫有些無語,也不想解釋,轉而問托:“你慫恿她的?”
托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出去吧,忙你的。”
密信傳到了莫籍手里,一接到指令,莫籍便大行發喪,白麻掛滿了山頭和陣地,哭聲傳到了一百里外的查士丁尼的軍營里,坦丁的士兵們也被吵得難以入眠。又過了幾天,坦丁軍營里流傳起了鬼怪見聞,坦丁的士兵們更是寢食難安。
查士丁尼覺得蹊蹺,夜里派人前往夜闌前線大營打探消息,結果兩天過去了什么也沒等到。反倒在第三天,派出去探子的頭顱,被放在坦丁炊事班的蒸飯籠里,而身體在夜里被掛在了大門口,突然,自燃了起來。
查士丁尼又派了兩個探子,去之前每人帶了個背包,里面放滿了炸藥。結果去了一天又沒回來,到了第二天夜里,其中一個探子抱著包像怕丟了魂一般地跑了回來。
“什么情況?怎么現在才回來!”伽印問道。
“又鬼,鬼,我的那個戰友也變成了鬼!”探子慌忙說道。
“你包里是塞了什么東西嗎?”伽印說道。
探子趕緊打開了背包,結果發現里面裝著的,就是之前與他同去的戰友,不過,被分了塊塊。探子見狀,立即就被嚇得丟了魂,被人扛了出去。
“到底是人是鬼,如此殘忍!”查士丁尼有些頭疼的按了按腦門,“快,把剛剛那個探子秘密處決掉。”
“是。”伽印接下命令,又吩咐給了一旁的刺客。
查士丁尼看著刺客走出營帳,發現竟然沒有一點聲響,思索了片刻,說道:“對,讓刺客去!”
“嗯?”伽印轉過頭看向查士丁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