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辰走出市政廳,一直走,一直回到了住所。剛到家門,便發現潘備和吳圖兩人一直在等著。
“你倆怎么在外面干等啊,也不進去泡泡茶什么的。”煙辰說道,但比平時少了些氣力。
潘備和吳圖兩人見煙辰垂頭喪氣,趕緊走了上去。
“大哥,咋的了?”吳圖問道。
“會上怎么說,他們不能批大哥您吧?”潘備也感到奇怪。
“沒批,但就是莫名不舒服。”煙辰平淡地回答道。
聞言吳圖趕緊瞪大了眼,上下瞧了瞧:“大哥,你哪不舒服?”
“沒病。”煙辰撫了撫額頭,“誒,等會有個慶功宴,準備準備吧。”
“ok!”吳圖興奮地快要跳起來。
“先說好了,少喝點酒,懂點禮數。”煙辰說完,三人便出發了。剛到,又看見林譯一個人在宴廳門口徘徊著,看到自己來了,便趕緊走了過來。
“林先生,您這是?”
“我在救你啊。”
“救我?”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大忌嗎,只怕你還沒就任海區全權主席,就已經是別人的刀下亡魂了。”林譯說著,著急得跺起腳來。
“誰的刀,能刀我?”煙辰有些生氣,忙問道。
“誰的刀我不能說,但是誰的手,我可清清楚楚。”
“誰?”
“莫籍。”
“莫籍?”煙辰不解,“你可別亂說。”
“哎呀,莫籍何許人也,這人出生就在夜闌,為人心狠手辣。還有,他爹是莫節,他老師是顧老。尤其是從整風以來,更是渾濁不清的一個人吶。”林譯講了起來,“他還有個弟弟,叫莫函,其一家都被,都被......”林譯不敢說下去,因為莫函就是他放走的,“總之,莫籍很危險,對你對知澤都是!”
“什么意思?”
“你以為真有那所謂的海區全權主席嗎,我倒還想知道你在大會上說的那些,有沒有過過腦子!”林譯也沒了耐心,“我已經不比喻不擬人,不打比方不舉例子,直接和你說了,你還不明白嗎?你犯大忌了!”
“林先生多慮了。”煙辰也沒了耐心,推開林譯便走進了宴廳,留下林譯一人杵在原地搖搖頭。
宴廳里酒池肉林,人們凡見到煙辰,無不敬酒稱贊,慢慢的,煙辰犯下了戒備心。然吳圖更甚,絲毫沒記住煙辰先前的叮囑,只一個勁地喝著,摟著旁邊的幾個,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唱了起來。只有潘備一直緊繃著神經,絲毫不敢放松。
果然不出所料,吳圖醉酒失態,迷迷糊糊間搭上了知澤,卻渾然不知。就在酒興興起時,吳圖舉起酒瓶子,大笑著,朝知澤頭上倒著酒,把知澤澆成了一個落湯雞。眾人聞訊聚攏,發現是知澤,又趕緊散開去。煙辰也聞訊,酒一下子就醒了過來,跑到知澤面前,只見吳圖還在哈哈大笑地倒著酒,煙辰趕緊一把拉開了吳圖。
“州長,我的弟兄不懂禮數,得罪,得罪了。”煙辰說著,雙腿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
“好呀,好呀。”知澤不怒也不喜,留下一句話便退了場。而吳圖已經醉的不省人事,被幾個人扛了出去。
宴會提前結束了,這下,煙辰的心里更加不舒服了。還沒到家,一個噩耗便傳了過來。
“報告,不好了,不好了,吳圖將軍,不省人事了!”一個士兵大喊著,跑到了煙辰身前。煙辰一聽,徹底酒醒了,轉頭就往吳圖家里跑去。然才到吳圖家門口,哭泣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怎么了,怎么了。”煙辰感到不對勁,瘋狂地問坐在吳圖床邊的人,可那群人已經泣不成聲,這么問也說不出話來,“到底怎么了。”
“酒精中毒,已經沒有氣息了。”莫籍走了進來,“我請了最好的醫生,但醫生到時,除了搖頭嘆氣,再沒有什么動作了。”
一旁的潘備見煙辰眼眶濕紅,趕緊走上前來:“大哥,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吧。”
“節哀。”莫籍也低下了頭。
聞言,煙辰緩緩抬起頭來,默默走出了房間:“走吧,二弟,讓三弟好好休息。”可煙辰又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莫籍,僅看了一眼,又轉身離開。
......
轉眼來到吳圖的頭七,煙辰和潘備都頭戴著白麻布,靜悄悄地坐在吳圖的棺材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