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后，陳琛開車趕到。
一路上，兩人的電話一直通著，陳琛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即使程瑤故意用輕松的語氣說話，一再強調她沒事，但后知后覺的恐懼像是成了倍的疊加，堆積在陳琛心上，壓得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直到看到程瑤的身影，陳琛才松了一口氣，精神慢慢松了下來。
他快步走上前，伸手把人緊緊抱在懷里，低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他也辨不清，到底是在寬慰程瑤，還是在寬慰自己。
程瑤本已經平復下去的情緒，再次席卷而來，淚水刷地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委屈、憤怒、后悔以及殘留的恐懼，各種情緒像是找到了出口，隨著淚水一股腦地往外冒。
上了車，陳琛手握方向盤，語氣平穩：“怎么突然要找實習？”
程瑤老實道：“因為閑著無聊，想找點事兒干。”
又解釋道：“不是埋怨你工作忙，沒時間陪我。”
陳琛臉上沒什么表情，嗯了一聲：“我知道。”
程瑤扭頭看他，緩緩開口：“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是打算面試通過了，再告訴你的。”
陳琛點頭：“嗯，沒怪你，回去再說。”
程瑤察覺出陳琛的情緒很淡，輕咬著下嘴唇，緩緩低頭垂眸。
一路無言。
陳琛將車開進水木景城，牽著程瑤的手進電梯。
到了住所，程瑤坐在沙發上，接過陳琛遞來的一杯溫開水喝了兩口，問道：“你是不是在生氣？”
陳琛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沒有。”
程瑤伸出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我知道我挺傻的，單獨就和人出去吃飯了，一點警惕意識都沒有，也沒提前和你說。我看了他的朋友圈，就自以為他人很好…”
陳琛低頭看她，沉聲道：“我不是生氣，是害怕。萬一那個人不怕坐牢呢？”
程瑤愈發覺得自己蠢，鼻子發酸，說話不知不覺就哽咽起來：“對不起，以后我不會隨便和人吃飯了。”
陳琛面無表情，語氣嚴肅道：“找實習、和陌生人單獨吃飯，這些事你都不告訴我，是不是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不打算告訴我了？”
程瑤眨了下眼，眼淚順著往下砸：“不是，我只是怕影響你工作。”
陳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彎腰抽了兩張紙巾，走近幾步，蹲下身來把她眼淚擦掉：“程瑤，沒有什么事情能比你重要。”
這下程瑤真的忍不住了，哭出聲來，說話有些含糊不清：“我覺得我什么都不懂…”
陳琛怔住兩秒，摸了摸她的頭問：“怎么這么說？因為葉雅寧說的那些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