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大堂,幾具尸體還擺在那里,血水流了一地。
公孫玨蹲在那里,好奇查看了一下。
“這窮鄉僻壤之地的妖怪,做事就是狠,也夠快,昨天發的公文,今天就來了。”
公孫玨摸著下巴琢磨道:“我感覺你再發一個斬妖除魔的公文,他們都能鬧得自相殘殺。”
秦牧搖頭道:“這些妖怪可不至于這么蠢,要是真這么簡單,那還需要大秦神司?”
公孫玨拍了拍秦牧的肩膀,幽幽道:“別人可能做不到,但你肯定行,你這人很妖孽。”
秦牧感覺公孫玨這番話并不是在夸自己。
秦牧在大堂尋了個地方坐下,悠閑道:“有一就有二,看來我得在這里多待了。”
張旭聞言高興不已,有秦牧坐鎮縣衙,他心里那是踏實得很。
公孫玨眼珠子轉了轉,笑著道:“我就不陪你們了,我去淇河邊看看,看看妖怪打架……”
說罷,公孫玨化作一陣風,消失在縣衙。
張旭命人將大堂打掃干凈,然后坐在那里辦公。
秦牧也在翻看一些卷宗,時不時給一旁的青荷講解一番。
青荷有著千年道行,不過思想有點跟不上時代。
所以秦牧得好好教導一番,讓對方腦子靈光一些。
時間慢慢過去,臨近中午,又有衙差通報有人拜訪。
張旭招呼衙差將人帶來大堂。
來者是一位白衣年輕人,男子溫文爾雅,儀表堂堂。
白衣男子拱手行禮,“見過秦司衛、張縣令。”
“何事?”秦牧拿著一疊卷宗,抬頭看向男子,眸子金光閃爍。
白衣男子呈上一個儲物袋,“這是我近日誅的惡,不知能抵多少罪?”
秦牧揮手將儲物袋招入手中,探查一番,發現里面竟是放著上百具妖怪的尸體。
每只妖怪的道行都不下百年,甚至還有元嬰大妖的氣息。
抵罪,而不是來邀功。
秦牧眉目一抬,緊緊盯著白衣男子。
男子面對微笑,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任由秦牧打量。
好一會兒,秦牧才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
“且等片刻,本司衛給你算算……”
秦牧一邊查看儲物袋,一邊拿著筆寫寫畫畫。
白衣男子靜靜等候。
張旭埋頭辦公,當作什么都沒有看見,經驗告訴他,眼前這個人,他招惹不起。
一刻鐘之后,秦牧這才開口道:“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白衣男子語氣輕淡,沒有人能聽出來他是嫌多,還是嫌少。
秦牧不緊不慢道:“本司衛只管大秦的事,以前舊楚時候的事情,可不歸我管……所以,十分之一,這是按大秦律來的,也是本司衛給你的一個機會,不然你都不可能站在這里。”
“將功抵過,也是有時限的,希望下次見面,你我不會兵戎相見。”
白衣男子聞言默然,好一會兒才道:“多謝司衛提醒,在下告辭。”
“去吧。”秦牧擺了擺手。
白衣男子拱了拱手,轉身離開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