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凡悠悠轉醒,艷陽已高照。
葛青早已飛回他的吊墜中。
當然,夏雪也在他的安排下,天還未亮時便早早趕回了青龍山墓地。
她的骨灰安葬在那里,回到那,能更好地恢復身上的鬼氣。
畢竟,經過昨晚的折騰,葉凡發現她的軀體變得更加虛弱了。
葉凡放心不下,怕她暈倒在半路,被色鬼撿了便宜,又向她體內注入了部分靈力,才放心讓她離去。
他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將身上女人胭脂水粉的香氣清洗得干干凈凈,又換上一套干凈的衣服,才推開房門。
防患于未然,蘇瑤的鼻子可是異常靈敏,他可不想讓她嗅出什么異樣。
他從青云閣的后門進入,準備從正門出去,到大街上打個車去駕校。
然而,他一打開卷簾門,一個豐滿的少婦卻站在門前。
少婦看起來三四十歲的模樣,個子不高,但顯得很結實,胳膊和小腿都粗壯有力,一看就是平日里干粗活的命。
這種女子和江月、唐雨柔之類有著本質的區別。
“您就是葉大師吧?”
精壯少婦看到葉凡,立馬急切地走上前來。
“我就是青云閣的老板。”
盡管還沒搞清對方的來意,但作為生意人,葉凡還是立刻露出了職業性的笑容。
“大師,快救救俺家男人吧,我家男人中邪了!”
確認完葉凡的身份,女子緊緊抓住了葉凡的雙手。
“別急,別急,你慢慢說。”看到女子如此焦急,葉凡迅速安撫道。
“我家那口子是城東的殺豬匠,每天死在他刀下的豬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我也曉得殺豬宰羊的人,身上煞氣重,多半活不長。”
“可我家男人今年還不到四十,這來得也太早了吧。”
女子說著竟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但葉凡卻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這女人啰啰嗦嗦了半天,愣是沒講到重點。
“你趕緊說下,你男人現在啥情況,到底咋發病的?”葉凡急切地提示道。
“我家那口子昨晚殺了一宿的豬,今早一起床就瘋了。”
“他又是唱又是跳的,剛才還要拿刀抹脖子。”
“我讓店里的伙計把他綁起來,才來找你的。”
“還好你在家,不然我真不知道該咋辦了。”
女子是真的急了,她頭發亂得像雞窩,臉也沒洗,看葉凡的眼神充滿了期待,就像在看救命稻草。
葉凡對這些賣力氣的人,有一種天生的親切感。
這些人干著最苦最累的活兒,掙著最干凈的錢,求人辦事也用最樸實的方法。
“好,那我們趕緊走。”
葉凡說著抓起店里的背包,把驅邪的符紙、銀針等物,一股腦兒地全塞進了包里。
“大師,真是委屈你了,我這兒也沒車接你,就只有一輛拉豬的車。”
女子指了指亭子路邊的一輛小貨車,滿臉的歉意。葉凡倒是不介意,他在大楊村的時候,出門都是靠走路,有車就不錯了還挑啥。
但他一坐上去,就有點后悔了,這豬屎味兒簡直臭得熏天。
那味道比雞屎、牛屎甚至比人屎還要臭上幾分。
好在葉凡的憋氣功夫厲害,他屏住呼吸硬撐了半個小時。
殺豬店位于東城城郊,其布局類似于沿街房附帶了一個寬敞的院子,院子里的籠子裝滿了等待宰殺的大肥豬。
此時,殺豬點周圍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群眾。
葉凡跳下汽車,尚未踏入店內,就聽到了殺豬匠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
“小女子不才,未得公子青睞。”
“是你讓我的世界,變成粉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