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要去部隊探親?你們才分開沒多久吧?!”
姜萌下意識說出:“剛好一個星期多一天!”
她嘿嘿笑兩聲,食指撓撓太陽穴的位置,來個真誠殺:“我也不全是為這個,主要是許如霜同志跑去部隊冒充我,我心里有點不痛快,想去溜達一圈,給自己正正名。”
“呵,你可真是有話必說,有問必答啊!”
“那是,真誠也算我眾多優點之一。”
徐有霖抽抽嘴角,蓋上筆帽,抬眼去瞧這個厚臉皮。
“小姜同志,我并沒有在夸獎你。”
“沒有嗎?”姜萌不敢相信瞪大眼,其后隱晦地批評他,“我原以為大家都跟我一樣,誠實以對,不想主任你講話還會繞彎子。”
徐有霖不想再同她扯皮,這姑娘能扯得很,真要杠上,今天算是什么也不用干了。
他抬抬手,直接請人出去:“電話我晚點會打,現在,你給我去摧殘呸,去磨那個表演。”
“哦,那也行吧,你千萬記得,可別忘記嘍!”
徐有霖笑臉不變,未放下來的手又抬了抬。
姜萌:“成成,我這就走!”
郝文平上學期間,從來沒有拿過第二名,是名副其實的尖子生,故而他這人自有一身傲氣。
承蒙孫白厚愛,下鄉走一遭,他身上的傲氣皆被磨平,只余下戾氣難消。
所以他不想過早重逢,這會兒他的心態就不對,誰曾想事與愿違,第一天就碰到了。
郝文平沿著街道邊走邊看,幾年沒回來,看什么都是懷念。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輛自行車從他身邊快速掠過,不大一會,自行車又倒了回來。
“郝文平,你回來了。”
孫白滿目驚喜,他跳車奔過去,任憑自行車摔倒在地。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不和我聯系呢?”
郝文平察覺到他的欣喜,心情十分復雜,孫白男生女相,長相非常精致。
想當初剛剛步入高中,班上有這么一道亮眼的風景線,再加上他又會撒嬌,在男生堆里其實吃得很開。
他們倆一開始關系也很好,一切都在郝文平發現孫白的齷齪心思后急轉而下。
一個不從,一個強要。
然后,他逃他沒追,但是他阻斷了他所有的路。
“你怎么不說話,還在生氣啊?多大點事,男子漢大丈夫別這么小氣嘛。”
孫白勾著郝文平的胳膊,語氣軟和說著哄人話,他卻不知道這番話直戳后者的心窩子。
郝文平眼里的諷刺完全藏不住,是,于你而言是一點小事,不足掛齒,可那是我苦難的三年啊。
他掙脫青年的手,抱臂繼續往前走,懶得和這人多說一個字。
孫白也不惱,兀自跟在他身后,一個勁嘰嘰喳喳。
“欸,你回來找到工作沒有?要不要我幫你找一份?你也真是心狠,說下鄉就下鄉,還一去好幾年,中間更是連家都不回,我給你寫信也從來不回信”
“你看看你如今憔悴的樣子,比當年可差遠了,干瘦干瘦的,這男人啊也不能懈怠對自己形象的管理”
郝文平聽了一路廢話,臨進門前才吐口:“我到家了,你自便!”
隨著大門“砰”一聲合上,孫白突然一拍腦門:“操,我自行車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