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叔一聽錢歲安,就知道今天這支煙拿的燙手。
他不回反問:“不知道這錢同志哪里得罪孫隊,值當你親臨家具廠,來找她興師問罪?”
孫建國叼著根煙吞云吐霧,聞言似笑非笑斜睨老莫,語氣里帶著漫不經心。
“老同志,看你就喜歡多想,我一介良民,能興什么師問什么罪?”
就你還良民?
你怕是不知道吧,如今懷城人民嚇唬小孩都用的你名頭。
莫叔心里狂吐槽,面上故作懊惱,輕拍了下嘴巴。
“看我這張嘴不會說話,孫隊你也別惱,以我的經驗來看,這男同志跑來打聽女同志,可不算啥好事,我拿著家具廠的工錢,就得保護好廠里面的工人啊。”
孫建國臉色陰沉丟掉煙頭,語氣陰森森地:“你確實不會說話。”
老莫仍舊笑瞇瞇,他并不懼怕姓孫的,真要硬碰硬,孫家同樣討不了好。
“孫隊見諒。”
孫建國性情多變,轉而換了張臉,皮笑肉不笑。
他又拆了包煙,拿出一支塞嘴里,其他的看也不看丟給老莫。
老莫欣然受之,利索給揣口袋里。
“老同志,我打聽錢歲安也沒別的,就是我家里那糊涂爹給定了門親事。”
老莫聽懂了。
就是懂了,他才愕然。
“孫隊,那你怕是來得不巧,這錢歲安同志啊,早在月初就和人對調,落戶到大西北去嘍!”
“哈?大西北?”
孫建國嘴里剛被點燃的煙掉到地上,他臉頰上的肌肉抽了抽,抬腳踩上去碾了碾。
“錢家可真是好樣的!”
閨女都跑路了,還敢騙他老爹結親,結他奶奶的親。
真是好啊,月初就跑了,昨晚上姓錢的還上他們家說東說西。
“那錢家就三閨女吧?我記得單著的好像就錢歲安一個?”
“的確。”
老莫不笨,上下一聯想,故事的大概就出來了。
說真的,他都有點同情這位孫隊長了。
孫建國運氣,磨了磨牙:“行,老同志回見。”
他得回去嘲笑老頭子,再順便教訓某些小老鼠。
他可以看不上錢歲安這個二婚頭,卻決不容許自己的威嚴遭到挑釁。
錢家欺上瞞下的行為,惹到他了。
才回到辦公室的姜萌屁股都沒有坐熱,又返回門衛室。
“莫叔,孫建國剛才過來干什么?”
她不弄清楚孫建國的來意,心里不安吶。
見問到這個,老莫一臉繃不住笑意,樂的額頭上堆滿皺紋。
“你絕對想不到!”
還想不到?
姜萌努努嘴,嘟噥著:“總不能是來相親吧?”
“欸,小姜你猜的挺準啊。”
老莫興奮一拍手掌。
這下輪到姜萌傻眼,她亂猜的啊,還是往著最不靠譜那個答案去套的。
“真來相親啊,和誰呀?到底哪個倒霉鬼雀屏中選?”
老莫嘿嘿一笑,賣起關子來:“這個人選你就更加想不到。”
姜萌聽他這么說,繼續往離譜的路子上去猜。
“白素春?”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她自己率先搖頭否定。
“不可能,白副主任好不容易浴火重生,怎么著也不會陷到孫建國那個爛泥巴坑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