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躲避不及的崔氏族人也遭了殃,在蝕骨老魔這一波反噬下死傷不少。
如此一來,崔氏老祖終于被逼出了金光塔,駕馭著一道金色劍光不斷游走,牽制蝕骨老魔,但從他灰敗枯槁的臉色來看,多半也是快要油盡燈枯,堅持不住多久了。
唯一慶幸的是,隨著血霧逃走,赤媚失去蹤跡,蝕骨老魔發瘋,攻打陳氏的血執事們失去了主心骨,再也沒有了任何戰斗,一個個帶著麾下人手撤退的撤退,四下逃散的四下逃散,等太岳上人放棄追殺血霧,回到崔氏主宅地時候,已經全都不知去向。
見蝕骨老魔異化而成的血肉怪物在主宅內肆虐,崔氏老祖眼看著就要牽制不住它了,太岳上人忙不迭加入戰場。
太岳寶錘重重錘下。
蝕骨老魔變異而成的血肉怪物猛地一顫,渾身血肉都如同海浪般劇烈跌宕起來。
那連空間都能震撼的可怖威勢在它身體上炸開,一瞬間,鮮血迸濺,碎肉漫天飛舞,場面說不出的慘烈。
“吼~!”
吃痛之下,血肉怪物的注意力登時被她吸引,轉身朝她撲去。
太岳上人一擊之后便即后撤,引著血肉怪物不斷后退,而太乙庚金劍緊隨其后,不斷削它的血肉。
這血肉怪物已經徹底瘋狂,只有暴虐本能,雖然實力暴漲了一截,但反而比之前好對付。
在太岳和崔氏老祖聯手攻伐下,不到半刻鐘時間,它就被轟爆了腦袋。但即便如此,轟然倒地的血肉怪物,依舊在不斷滋生著肉芽。
崔氏殘存的一些火行修士立刻過來,用僅剩的真元施展各種火行法術灼燒那些肉芽和血肉,將其徹底毀尸滅跡。
隨著血肉怪物死去,一直苦苦堅持到現在的崔氏老祖身形晃了晃,整個人的精氣神和血肉瞬間萎靡,好似瞬間老了幾十歲,變得如同枯骨一般。
很顯然,鏖戰多時,他體內的金丹終于再也堅持不住枯萎崩碎,他也隨之油盡燈枯。
“太岳師妹,多謝。”崔氏老祖強撐著說出了最后一句話隨即便緩緩倒地,氣息全無。
他死了。
太岳上人神色一黯。
崔氏那些殘存的族人更是難掩悲戚,紛紛哭天喊地,嚎啕大哭起來。
普通族人死了,他們雖然也傷心悲痛,可家里的金丹老祖死了,那就是真的天塌了一般。
太岳上人嘆了口氣,心中卻明白眼下不是悲傷的時候。
她叫過了崔氏家主崔修名道:“你崔氏可還有寶舟,借我一艘去支援陳氏。”
赤媚去追殺陳氏靈舟這件事她可還沒忘,如今崔氏主宅這邊的危局解了,不代表陳氏那邊也安全了。
赤媚可是實打實的金丹期修士,哪怕她連番大戰消耗頗大,哪怕她本身并不以攻伐之力著稱,對于陳氏這么個小小的筑基家族來說,她依舊是一座難以翻越的大山,一不留神就有可能給陳氏帶來滅頂之災。
也得虧陳氏那艘中型靈舟經過改造,極限速度幾乎不下于金丹修士的飛遁速度,不然,她連支援都已經沒必要。
但這也僅僅只是給陳氏增加了一點活命的可能而已。
陳氏那艘靈舟想要活命,就必須得堅持飛到陳氏主宅,依托五行陣來抵抗赤媚。
那五行陣是她親手建的,防御力她自是清楚,應當可以撐上很長一段時間,就是不知道陳氏手里的五行靈石夠不夠……
“前輩,金光塔旁還有一艘小型寶舟。”崔修名說道,“原本我們是勸老祖帶著一些精銳逃走的,將來還可以東山再起,可老祖卻說,若是崔氏看不住家,怕是整個河東郡就沒了。”
“他老人家說,他從小生于河東,長于河東,想為河東做殊死一搏。不過,我們家的金丹種子和年輕小苗子都按照應急方案撤離了,回頭還要勞煩宗門幫忙找一下他們。”
火種計劃?
太岳上人知道大部分傳承許久的金丹家族,都會有類似的火種計劃。
可她一想到先前逃走的那艘小型寶舟,以及神識窺探到的那座隱蔽凹谷中的狀況,心中便覺得情況恐怕不容樂觀。
不過此時并非是說此事的良機,崔氏殘活的火苗,應該都是被陳氏和徒弟們救了,可回頭再議,以免再生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