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樓主臉色驚怒。
他簡直不敢相信,區區一個筑基期修士敢對他如此說話。
不等他翻臉,陳景運又背負著雙手,朗聲繼續道“我們和弈仙坊市是同區域友好單位,前些時候他們來我們佘山坊市做宣傳,我們也客客氣氣并沒有阻止。現在,我們不過是用同樣的方式回敬了一下,這有什么問題嗎?”
水月樓主眉頭一豎,剛想發飆,陳景運就仿佛預判到了一般,抬手拿出了一道留影符。
“無論是之前佘山坊市發生的事情,還是今天弈仙坊市內發生的事情,我們都用留影符原原本本地記錄了下來,前輩要不要看一下之前的留影符,再斟酌一下說話的方式?”
陳景運如此強勢的態度,讓先前被壓制下去的群眾們心態也發生了變化。
對啊,這不是正常商業競爭嗎?今天你拆我一下臺,明天我拆你一下臺,都是常規操作。
先前陸氏在佘山坊市內不也是這么干的?怎么就沒見你水月樓主跳出來主持公道?
一時間,金丹修士帶來的強烈威壓消散了一大半,大家伙沒了之前的緊張,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起了熱鬧。
而這一道留影符和陳景運的話,也是將水月樓主的怒氣全堵了回去。
水月樓主也沒料到他居然準備得如此充分,一時沒話反駁,胸中的怒火卻是越燃越熾。
他看向陳景運的眼神愈發冷冽“伱們陳氏,就是如此和宗門高層說話的?”
“前輩言重了。”陳景運微微一笑,毫無懼色的回敬,“咱們云陽宗乃是名門正派,又不是那些毫無法度的邪派魔宗,我陳氏站的正立得直,內心坦蕩無愧無疚,有什么不敢說的?”
水月樓主的眼神愈發危險起來,冷笑道“希望你陳氏正如你所說,經得起任何審查。”
他心中已暗下決定,此事之后,一定要好好查一查這個陳氏,但凡讓他查出任何問題,都絕不輕饒。
陸青璇眼見著陳景運唇槍舌劍,竟然將水月樓主懟的啞口無言,登時坐不住了,跳出來怒聲喝道“陳景運你這卑鄙小人,竟然如此處心積慮算計我陸氏!我們弈仙坊市歡迎商品上的良性競爭,但絕對不歡迎你們這等手段下作的野蠻人。”
說話間,她趕忙又朝陸昊波傳音吩咐了幾句。
陸昊波當即會意,忙不迭朝水月樓主拱手道“水月前輩,這陳氏趁著我們弈仙奴首發之日,煽風點火,擾亂局面,惡意競爭。還請前輩做主,替我們弈仙坊市驅逐陳氏和他們的玉奴。”
現在和陳景運爭辯是非對錯,已經毫無意義。
只有將他和玉奴們全部驅逐出去,再憑著金丹修士坐鎮現場,將退單渠道堵住,陸氏才有翻盤的機會。
在他陸昊波看來,那些玉奴的確性能厲害,連他都頗為心動,但價格一看就不便宜,實在不行自家弈仙奴可以做下位替代品。
如此一來,先前想要將陳氏玉奴擠出市場的計劃自然是宣告破產,但陸氏的弈仙奴多多少少也能先在市場上茍活下來,至于后續的第二回合第三回合,再慢慢圖謀就是。
水月樓主顯然也明白了兩人的意圖,神情一凝,一股龐大的威壓再度籠罩現場。
他的目光也鎖定了陳景運,冷然道“你也聽到了,市場方現在要將你驅逐,帶著你所有的人和玉奴速速離去。”
“此外,本座就在此維持市場秩序,一切都按規定和契約辦事,誰敢再胡亂鬧事,就莫怪本座翻臉無情了。”
這話一出,現場的躁動,再度被水月樓主壓下。
只能說真不愧是金丹修士,在某些場合真的可以做到一言堂的威壓。
哪怕在場的眾人都覺得他做得沒道理,卻沒一個敢吱聲。
只可惜。
今天的陳氏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