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就不應該將雷兒的資質如實告知陳寧泰,應當先將名分定了后再說,現在陳寧泰這副樣子,顯然是得知了信雷不是普通的雷靈根后,心中起了異心。
當即,雷無極深吸一口氣,誠懇的說道:“寧泰老弟,我承認咱們家的雷法傳承僅僅局限到金丹期六層,但這世上雷法傳承本來就稀少,無恨山那部雷法還不如咱們的紫霄天雷訣。”
“至于其他國家……唔,據我所知,這世上能修煉到金丹九層的雷法傳承少之又少,更別提可修煉到元嬰期的道統了,那種級別的雷法傳承,便是天元皇朝也僅僅有兩部。”
“可人家天元皇朝人杰地靈,天才頻出,咱們信雷即便要爭贏面也不大。何況即便爭到了,以三靈根雷靈根的資質沖擊元嬰,成功幾率也有些偏低。”
“咱們陳氏也是云陽宗出身,大家都知根知底,拜入自家宗門是絕不吃虧的。何況,咱們的紫霄天雷訣并不齊全,還是有望找到后續道統的。”
說到最后一句時,雷無極心頭有些發虛。
雖然宗門典籍中有記載,紫霄天雷訣確實有對應的道統傳承,可那道統傳承斷了都不知道多少年了,線索寥寥,找到的幾率實在太過渺茫。
陳寧泰卻依舊沒接他的話茬,只是搖頭說道:“雷堂主切莫誤會,寧泰真的只是覺得信雷還小,讓他再過幾年無憂無慮的日子吧。”
雷無極聽得心頭只想罵娘。
他倒不覺得陳寧泰會真心想把孩子送出國,他這擺明了就是想要拿喬,多提一些要求。
問題是,以這孩子的靈根資質,一旦拜入紫霄天雷峰門下,必然能得到最優沃的資源培養。
那么,他目前能做的就只有一點了。
深吸一口氣,雷無極果斷賣掉了水月樓主:“寧泰老弟,我這就回天劍峰的臨時指揮部。我覺得水月樓主的身上還有很多問題沒交代清楚,理當深入挖掘一下。憑他的所作所為,的確應該在雷獄里多待幾年。”
陳寧泰趕忙給他斟了一杯茶,表情嚴肅的說道:“雷堂主,咱們云陽宗乃是名門大宗,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但也絕不能放過一個壞人。水月樓主人不壞,就是行事未免有些幼稚和沖動。”
“沒錯,水月樓主這一生太過順風順水,的確應該在雷獄里多磨練磨練性子。告辭,雷某先辦事去了。”
“雷堂主,不如吃過晚飯再走。”
“寧泰老弟,有些事情還是趁熱打鐵最有效率。”
“既如此,那陳某就不妨礙雷堂主辦事了。”
“好說好說。”
中洲,昆侖山脈某處。
【倉山別院】。
暫且忙完了弈仙坊市那一攤子事,并且圓滿完成了和侄兒打賭的任務后,云漪皇女便啟程回到了別院。
這幾天,她一直在忙著處理那些堆積如山的事務。
“啟稟皇女殿下。”一位年輕的文士走進書房,低聲稟報,“丹陽李氏的借貸任務已經圓滿完成,這些都是檔案資料,需要您蓋章后入檔。”
仔細聽的話,他的聲音似乎有些微的顫抖,又好似是錯覺般不甚明顯。
放下厚厚一沓靈紙文件后,他悄無聲息的退后了三四步,低頭垂目,呼吸有些紊亂和緊張。
如此異狀,自不可能瞞過修為已達筑基中期的云漪皇女。
她抬眸掃了那年輕文士一眼,拿起文件,沖他微微一挑眉:“元定,你為何如此緊張?莫不是任務過程中有不妥的地方?”
“沒有沒有。”這位叫【元定】的年輕文士連連擺手,整個人都因為緊張而微微繃緊,“李氏的借貸任務十分順利,他們提供的抵押資產也非常優渥。”
不是任務?那就是別的問題了。
云漪皇女雙眸微瞇,神色陡然變得威嚴,聲音里也透出了一股寒意:“老實交代,究竟出了什么事,否則別怪我發飆了。”
“殿下,我,我……我已經有未婚妻了。”年輕文士元定臉色“唰”一下白了,“撲通”一聲直接跪下,神色驚惶不已,“恕我,恕我無法……”
云漪皇女眼睛都瞪直了。
這都是哪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