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功夫,這些臨時組織起來的村民,就借著對地形的熟悉,鉆進了前方山谷中央的村子。
看著錯綜復雜的石頭壘成的房子,阿布沒有繼續追擊,而是揮揮手,讓手下士兵收拾戰場上掉落的武器,然后抓緊時間撤離。
命令剛下達沒多久,副手那薩特就一臉神神秘秘地跑了過來,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那邊有東西!好東西!”
“好東西?”
“嗯!”那薩特用力點點頭,同時右手指向了不遠處的杏樹林。
看著他那張臉,阿布帶著好奇,走向那薩特手指的方向。
很快,阿布就在杏樹林里,看到了那薩特口中的好東西。
已經長出果子的罌粟。
看著眼前郁郁蔥蔥,十分熟悉但是又有些陌生的植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熟悉,是因為罌粟最早出現在兩河流域的美索不達米亞平原,然后隨著族群交流,出現在了阿富汗。
后來,隨著大航海時代的出現,英格蘭占據了巴基斯坦,印度地區,同時也帶來了更多的罌粟種植。
作為英格蘭和俄國緩沖區,阿富汗自然有人為了利益去種植罌粟。
陌生,是因為這東西在古蘭經的教義中,是嚴令禁止出現的東西。
是比煙酒更加不被教義接受的東西。
于是,在傳統派的控制下,罌粟和種植罌粟的人,被一起鏟掉了。
物理意義上的鏟掉。
在軍閥混戰中,有一些人一直在暗地里偷偷種植這個東西,然后用來換取裝備,開支軍餉。
但從未像現在這樣,直接公開,大搖大擺地,像種植糧食一樣種植。
伸手折下一根罌粟的果子,阿布慢慢回過頭,看向身邊的那薩特,看了幾秒,他將手中莖稈遞過去,問道
“你覺得這是好東西?”
話語很平靜,但是,那薩特也不是傻子,在外打仗多年,他能清晰地分辨出一個人的狀態。
而當下的阿布,他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但實際上內心已經壓了一團烈火,如果自己回答差一點,就得死!
右手接過那根不足十公分的莖稈,食指和拇指用力,莖稈就在那薩特手中轉了起來,同時一抹陰謀得逞的笑容,出現在他臉上。
“這里的村長肯定拿不到這些東西,所以他背后應該是有其他人在操控。”
“我們今天打了這里,村長背后的人肯定會收到消息。”
“那他們就只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跑過來打我們。”
“第二個,防止我們去打他們。”
“不管是哪一種,他們都會被動員起來,對于我們來說,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打死新政府的人。”
“但是我們現在手里的裝備比較差,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
“所以,我的建議就是避其鋒芒,打不過人,我們還打不過一些草嗎?”
最后一個字說完,那薩特捏著莖稈的手再次用力一搓,手中的莖稈就化身小陀螺,在空中旋轉兩圈半,然后落到另外一株罌粟花上。
已經結出了果子的罌粟有一些重量,在那薩特手中,直接化身暗器,擊中了另外一株罌粟。
讓另外一株罌粟的桿子,直接彎了下去。
看著彎曲下去的罌粟,阿布看了看手里的槍,又看了看腳上的鞋子。
最后,他又抬起頭,將目光落到杏子樹上。
在他頭頂一米的位置,正好有一根小拇指粗細的杏樹枝,那根杏樹枝非常直,就如同這個世界上最鋒利的寶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