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阿富汗常見的土房子,主要功能是為了保暖,所以墻上的窗戶并不算大。
下午的陽光從窗戶照進,灑在房間中央,灑在所有人臉上,讓他們一個個看起來就像是神話傳說中的神明。
但是,唯獨說話的這個人,臉上沒有照到多少陽光。
看起來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下一秒,他屁股向前挪動,挪到了陽光下,再一次張開嘴,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們可以種植罌粟,只要我們種植了罌粟,那一切問題,都將不是問題。”
聽著他肯定的話,在場的人中,除了阿布,剩下的人都下意識挪動屁股,拉開和這個人的距離。
至于坐在對面的阿布,則慢慢用目光打量起面前的副手阿烏利。
作為反抗組織。
塔利班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每個地區塔利班的組織者,嚴格算起來都是一個單獨的派別,這些單獨的派別下面。
是更多的投誠者。
他們多數都是以村落,家族為紐帶,然后加入塔利班。
這樣的每一個村落,每一個家族,就是一個單獨的派別。
而阿烏利,就是自己下面的,一個比較大的家族的首領的兒子。
人很聰明。
但是現在,這個年輕人的聰明勁,似乎沒有用在正途上。
看著他,阿布低下頭,思考自己該用什么樣的話,才能把人帶回正道上。
就在他思考時,對面的阿烏利站起身,彎著腰,開始努力對其他人勸說起來
“你們知道這東西有多么賺錢嗎?這一次我帶隊攻擊喀布爾,我們的武器簡陋得可憐。”
“可是,你們知道分布在巴基斯坦邊境的塔利班,還有卡伊達組織的人,他們的裝備有多好嗎?”
“他們甚至有反坦克導彈和防空導彈!”
“你們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嗎?那東西用來打坦克,打飛機的!”
“再看看我們!為了從俄羅斯人手里拿到這幾桿破槍,我們的人分成幾波,偷襲喀布爾,坎大哈,還有人去北方接應。”
“還死了不少人,結果拿到的槍全都有問題,全都需要重新校準!”
“有意思嗎?”
“沒意思,我們現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如果我們不做出改變,那么,等待我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昨天統計的結果,周邊幾個省,我們能夠直接調動,擁有戰斗力的人不足3000人。”
“阿布先生,您是我們的宗教首領,更是我們的領導者,您告訴我,我們應該怎么辦?”
阿烏利的話越說越激動,整個人的身體,也隨之來到阿布面前。
作為一個講經多年的人,阿布能夠感受到這個年輕人心中的那一股火氣,但,他現在也處于迷茫之中。
他暫時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用舌頭舔一下干燥的嘴唇,阿布轉過身走向房間的出口,拉開厚重的木門后,他回過頭輕聲說道
“伱的問題,我會好好思考,我會去尋求真主的答案。”
“但是在我尋求出答案之前,我不希望有人擅自行動!”
留下一句話,阿布消失在了門口。
走在村落的道路上,阿布覺得原本感覺還很涼爽的天氣突然變得很粘稠,非常不舒服。
回到自己的住所,他從書柜里取出一本封皮已經褪色的書籍,雙手鄭重地捧著走到窗戶邊,就著窗戶邊的亮光,翻開了這本看了無數遍的書籍。
從頭開始,一點點,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