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一把長矛,已然穿透火焰,正中那個哀嚎痛苦著的人的心臟、徹徹底底的,將這個人的痛苦與掙扎,永遠的結束了。
這個火焰的異能者忍不住微微抬起頭來,道:“你怎么弄死他了?生命最能體現自己價值的時候,就是臨死的時候,越痛苦、越掙扎,就越特么美妙——你特么懂不懂什么是藝術?”
這個人,吐出一口煙,搖著頭,顯得有些可惜:“我不過幫他一把,等你死的時候,你就知道能有這樣的火葬,是多么幸福的事了。”
他似乎真的在為此惋惜,因為不能看見一個瀕死的生命被活活燒死而惋惜,這是一個藝術家?還是一個末日里隨處可見的、心理扭曲的瘋子?
姚邈不知道也不關系,他只是死死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嘶聲道:“等著我。”
然后他拔出槍,轉頭就走。
莫建同看著姚邈的背影,不知道姚邈是不是和他一樣,也畏懼著對方的身份,而打算就此離開,和他們這些外賣小哥、這些已經變成喪家之犬的人,徹徹底底的,劃清關系?
那個火焰異能者卻顯得有些詫異,道:“他腦袋秀逗了?”
這會兒,又一頭黑鱗怪物從黑暗與陰影之中撲殺過來,緊接著被這個人點燃成一團燃燒的火炬。
他的那個裝置極為奇特,能夠把火焰束成一線發射出去,極大的提高射程與威力。
他確實很強悍,他的能力與鄧溫韋類似,但應用與強度卻遠超那個半吊子,因此,他也有本錢看著這些怪物在火焰掙扎哀嚎、甚至點燃一個痛苦垂死的人、為不幸的生命再多添加一點痛苦。
不遠處的槍聲正在越來越近,那也意味著,而伴隨著火焰的升起,黑鱗怪物的屠殺也被遏止,看起來,這些軍人的計劃十分有效,等前面的人匯合過來,便將掃清整個車隊里的異種生物,讓所有人……徹徹底底的安全下來。
但……
也正是這一刻,那個火焰的異能者聽到了某種聲音、某種讓人膽寒的聲音。
那不是怪物恐怖的嚎叫,而是野獸瀕死的低鳴。
他回過頭來。
黑暗與火焰里,姚邈拖著長矛向他走來。
長矛上釘著一個瀕死的焦黑影人,狀貌慘極、正在發出低低的哀嚎。
莫建同站起身來,看著姚邈,像是在期待著什么、又像是畏懼著什么。
那個火焰異能者注意到了姚邈眼底的神色,他意識到了什么,卻并不畏懼,他看著姚邈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反而略帶嘲諷的笑起來:“我勸你別那么腦殘,我能殺一個死人,就能殺一個腦袋不怎么好使的活人,這是末日,我能救人,也能殺人——你沒有這個膽子,你……”
他這番話沒能說完。
因為姚邈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他直接拖動身后的長矛,頂著那頭哀嚎的焦黑影人的身軀向這個火焰異能者捅下來。
直到最后一刻,那火焰異能者都是嘴角噙著冷笑,仿佛十分篤信姚邈絕對不敢動他。
于是在莫建同等人的目光里,姚邈那釘著焦黑影人的長矛緊接著貫穿了他的身軀,將這個人與怪物、一起釘死在地面之上。
然而那個覺醒人還有最后一口氣,嘴里開開合合:“你……敢……”
姚邈吐出一口氣:“抱歉,我不懂藝術,我只懂一個道理,我想要捅死你、而且一矛就能捅死,老子就絕不和你嗶嗶。”
而說完這番話,姚邈直接把長矛拔了出來,那覺醒人似乎還想要說什么,但瞳孔卻漸漸渙散,永遠也不可能再說出話來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