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魏府的熱鬧不同的是,乾清宮內冷清的可怕,崇禎躺在龍塌之上,一臉的病態。
周皇后端著盛著湯藥的瓷碗,小心翼翼的給崇禎喂著。
龍塌下,監國太子朱慈烺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的父皇。
“慈烺,國事不可廢啊,你先去處理國事吧,你父皇這里有母后一人就行了。”
周皇后一邊喂著,一邊說道。
朱慈烺看了看四周,讓王承恩將太監宮女們叫了出去。
周皇后有些疑惑的看著朱慈烺,疑惑的問道。
“慈烺,你這是做什么?”朱慈烺看了看殿外,見王承恩朝著自己點了點頭,這才湊近了周皇后,俊秀的臉上居然已經通紅,眼中,已經滿含淚水。
“母后!父皇這是被人害了啊!”
說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啊…”
周皇后手中一抖,瓷碗直接掉落在金磚上,瞬間破裂。
嘴唇顫抖著。
“慈…烺,你…說的可是真的?”
“回母后,王大伴早間告訴兒臣,說父皇近日正打算整治朝臣勛貴們貪污受賄的事,眼看著即將收網,父皇卻突然暈厥了過去,這,絕對不是巧合啊!”
朱慈烺淚水滴答滴答的流下,平日里崇禎對他的學業極為嚴格,動不動就會發火批評,但另一面,崇禎又是一個慈父,對他非常的關心。
朱慈烺明白,大明如今危如累卵,而父皇從小都沒有受到過良好的學習,當上皇帝過后,諸事皆難,所以想讓朱慈烺走一條跟他不一樣的皇帝之路。
可現在,居然有人膽敢弒君,讓朱慈烺異常的憤怒。
“他們是誰?慈烺,他們怎么敢啊!”
周皇后還是不敢相信,會有人敢向皇帝動手,他看了看躺著的崇禎皇帝,淚水再也包不住,滾滾的落了下來。
“呵呵,他們怎么不敢,熹宗皇帝難道不是前車之鑒嗎!”
“兒臣現在也還沒查出來到底是誰干的,怎么干的,但請母后放心,兒臣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崇禎暈厥至今,毫無醒來的征兆,每日靠著藥物續著性命,太醫院的人日夜不停的守在殿外,卻毫無辦法。
周皇后看了看朱慈烺,看起來一向溫文爾雅的太子,似乎展現出了不同尋常的一面。
“大膽去查吧,不過慈烺你務必要小心謹慎,他們連弒君這種事都干的出來,還有什么干不出來的。”
周皇后看著殿外,憂心忡忡。
翌日,太和殿上。
與以往不同的是,由于崇禎的病重,群臣們反倒輕松了許多,上朝的步伐都輕便了許多。
見到魏藻德后,紛紛向其行禮。
滿朝文武中,僅有那么幾人滿臉擔憂,愁眉不展。
其中以次輔吳甡為首,他時不時的看向魏藻德,心中一陣嘆息。
大明這些年的首輔,居然全是一丘之貉!
不由的看向龍椅,能在如此多人之中接連選出這么多“靠譜”的首輔,真難為皇帝了。
上朝后,首輔魏藻德老僧入定一般,站在一側,幾乎很少說話,朱慈烺時不時皺著眉的看向魏藻德。
“太子,眼下錢糧緊張到了極致,漕運在徐州被阻斷,南糧北上僅靠著海運,實在是困難,陜西戰事,拖不得了啊!”
戶部尚書蔣德璟站了出來,臉色異常的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