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勝返回鎮海班的時候,已經是八月中旬了,這次走了一兩個月的時間,李勝回到侯府的時候,袁璐芳已經顯懷了,李勝時不時的附耳上去聽一聽。
“相公,圓圓奴家不勉強你,但是妹妹的事,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袁璐芳輕輕的為李勝梳理著頭發,語氣帶了些委屈。
“這不是忙嗎,你看,父親在濟州島,需要大量的財力物力去發展,東島才剛從紅毛鬼手里奪過來,百廢待興。
再看看北邊,李自成大軍眼下已經在保定一帶了,說不準什么時候京師就會丟了,再往北,清軍虎視眈眈,相公我可忙著啊…”
李勝閉著眼,解釋道,袁璐芳當然知道他忙,就連他自己的弱冠之禮,都沒來得及。
袁璐芳看著自己的相公,有誰能想到,管理著這么大的土地,這么多軍隊的人,居然才剛剛弱冠。
但是一想起娘家人跟自己說的,袁璐芳又覺著有些委屈,是啊,從古至今,有幾個位高權重之人只有一個正妻的。
長此已久,外面肯定會有人猜忌,是不是因為自己這個正妻嫉妒心強,不愿意讓自己的相公去納妾。
微微睜開眼,看著袁璐芳委屈的模樣,李勝心里一陣納悶。
“奇了怪了,為何還有求著自己納妾的…”
李勝當然不會懂袁璐芳的委屈,陳圓圓在后面替他兩扇著扇子,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行吧,你去算個日子吧。”
說實話,李勝對袁海棠還是有一些喜歡的,但是考慮到一些東西才一直沒有同意。
畢竟袁海棠的爹袁時中也在軍伍之中,萬一以后有什么麻煩,也是一個問題。
見李勝同意,袁璐芳高興的在李勝臉上親吻了一下。
“侯爺,下午您不是要去講武堂看看嗎?”
正在這時,陳圓圓看了看一旁的大園鐘,正好下午兩點半。
侯府里的人幾乎每人都認識時鐘。
“對,聽說自從孫傳庭去了講武堂講學,這講武堂里面,學習氛圍很不錯啊。”
李勝慢慢的支起身子,打了個哈欠,雖然已是八月中旬,但天氣仍然比較炎熱,怕是還要過些時間,才能涼下來。
走出前堂后,喚醒睡在門房的李輔臣,兩人一同前往講武堂。
講武堂每日卯時四刻起床準備,早操,辰時二刻開始上課,午間有一個時辰可以休息,末時四刻再次上課。
所以這個時間,講武堂應當在上課時間。
李勝與李輔臣兩人悄悄的來到學堂外,此刻孫傳庭正在講臺上孜孜不倦的說著,時不時還會在黑板上劃上兩筆。
李勝看向臺下,一眾學員聽的津津有味,就連同是教員的閻應元,也端坐在臺下,認真的聽著。
“崇禎九年七月十五,賊寇高迎祥…”
學堂里,孫傳庭正講述著他生擒高迎祥的那一戰,雖然臺下有不少人經歷過,但他們對于整個戰局并沒有孫傳庭看的透徹。
經過孫傳庭的分析,不論是李養存,還是高杰,又或者是陳永福等人,都有了深刻的體會。
同時,孫傳庭又分析了闖賊失敗的原因,臺下眾人紛紛點頭。
當然,官軍內部中的問題也要擺上臺面上來說,孫傳庭就將白廣恩與高杰拿出來舉例,弄的兩人臉紅耳赤。
這其實也是大明官軍中,常常存在的一個問題。
“善!大善!”
特別是孫傳庭說到上不知下意,非領其境,亂發旨意之時,李勝忍不住贊出了聲來。
孫傳庭寓意中,無非就是在說崇禎帝,對前線的形勢僅僅是靠著奏折上的文字而得來的,就敢擅自向前線下發旨意。
“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