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來的三天時間,鎮海軍卻是一動不動,既不攻城,也不圍城,倒是讓何騰蛟等人深感疑惑。
只有堵胤錫眉頭緊皺,從研究鎮海軍最近的戰報來看,他知道,鎮海軍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在迷惑長沙守軍,為的就是麻痹守軍,從而尋找良機出擊。
可他知道又如何,何騰蛟將守城之事全權交給了劉承胤,除了他負責鎮守的北城門,其他地方他也無能為力。
這日夜里,劉承胤坐鎮東城門上,看著城外正在跳著篝火舞的鎮海軍,大笑不已。
“你們看,這伙人來到長沙城外,載歌載舞的,哪里像是來打仗的樣子。”
“就是,足足三天了,連一點要進攻的跡象都沒有,不過這些賊軍的伙食確實不錯,看的我都口水直流啊。”
劉承胤的副將萬大可笑著附和道,他可是劉承胤忠實的狗腿子。
“大帥,卑職倒是覺得,他們是不故意如此的,就是為了迷惑我等,伺機攻城。”
正當眾人吹捧著劉承胤時,一道不一樣的聲音傳了出來。
劉承胤的臉色瞬間垮了下去,緩緩回過頭,在眾將領的最末尾處,看到了一名年輕將領。
“你是何人?為何本帥從未見過?”
“回大帥,卑職乃是撫營裨將胡一青,大帥從未見過卑職,不認識也是正常。”
胡一青行了一禮,回道。
“哼,你倒是說說,這明軍何時會來攻城。”
劉承胤不爽的說道,要不是看他是何騰蛟麾下的將領,早就劈頭蓋臉一頓臭罵了,不過這打狗還得看主人不是。
“大帥,鎮海軍一路南下所向披靡,拿下巴陵也不過是數個時辰,實力不容小覷,而如今他們兵臨城下,不攻,不圍,俗話說事出反常即為妖,大帥,不得不防啊。”
胡一青誠懇地說道,他這番話本來是想說給何騰蛟的,奈何自己人微言輕,再說了,自己也根本搭不上話。
“呵呵,照你這樣說,咱們全城官軍就得十二個時辰不閉眼的守在城墻上了,呵呵,恐怕到時候明軍還未殺到,我長沙守軍就已經累死了。”
劉承胤說完便朝著城下走去,一邊走,一邊哈哈大笑。
一眾將領也立馬拍上馬屁,還一邊說著胡一青不懂事,隨著這些將領一走,城墻上瞬間空落下來。
胡一青看著遠處燃著篝火的鎮海軍大營搖了搖頭,也走了下去,他只是一名裨將,沒有人能聽他的。
深夜,四月的長沙府還是有些微涼,城墻上的官軍又餓又困,他們站在城墻邊,不停的打著瞌睡。
城外的鎮海軍軍營,人家早就睡了去,只留下一隊隊巡邏的兵士不停的走動,夜里太靜,他們甚至能聽到城外鎮海軍的對話聲。
“狗日的,居然還有肉吃!”
一眾官兵心里怒罵道,肉他們是吃不到了,只能進入夢鄉,看看能不能碰見了。
寅時四刻,整個長沙府一片寂靜,一隊近百人身穿黑衣的特種營兵士緩緩的靠近東城墻。
熟練將繩索套上墻垛以后,叼著匕首,只見他們身輕如燕的攀上城墻,之后不久,東城銹跡斑斑的大鐵門發出巨大的嘎吱聲緩緩的打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