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
晨星那極具辨識度的聲音驟然響起,顯得多么歡快的樣子。
似乎晨星還用了擴音相關的魔法,使得這呼喚比原聲大了幾倍,還回旋在小小木屋內,簡直像是變了個銅鐘出來給用力敲了不止一次。
至于安可。
她現正睡著呢,在小床上捂著被子,翻了個身。唯一的變化,就是從一臉安詳變得一臉難受,應該是美夢無縫切換為噩夢了吧,不得而知。
“年輕人,睡眠可是小偷,偷偷將你時間全拿走了哦,”晨星又是笑嘻嘻大聲道,“快給我起來——”
說罷,就一合掌,散發出絲絲魔力,先是掀起被子擊碎了安可她“堅不可摧的堡壘”,再是將安可懸浮起來,狠狠地施展清潔術。
于是還夢里霧里的安可,現不得不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思考我是誰,我在哪兒?
首先得澄清,安可她的作息其實是特別規律的。每日晚近九點時開始冥想,冥想結束就休息,能一覺睡到早七點,然后開始新的一天。
今天晨起如此艱難,是有原因的——和晨星她有很大關系!
昨晚,晨星一臉興奮地叫上安可,抄著手將她領到了星落湖邊。
“我同你講,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錯過了這次就要等下個月去了。”晨星仿佛炫耀著什么秘密。
瞧著晨星一副神秘的模樣,安可覺得這又會是件不靠譜的事。
她倆趴在湖邊,仔細地盯著平靜的湖水,仿佛是在什么深奧的卷宗,格外滑稽。
“晨星女士,能請問一下……我們究竟在尋找什么?”
“噓,馬上要到凌晨了。”
于是兩人又靜默地等著。
夜晚的星落森林不是特別漆黑,各色的發光植株足以提供辨識物體的視野,只是都顯得朦朦朧朧的,顯得不那么真切。
深夜的湖邊,偶有吹來陣風。初夏已過,但氣溫還未完全上去,晚風讓人覺著涼嗖嗖的。
瞅著時間,早已過了凌晨,然而湖里依舊靜悄悄的。
“晨星女士,現在能請問……”安可捂著胳膊,滿臉倦意,平日里這時候,她早在被窩里了。
“再……再等等。”晨星咬咬牙,不甘心道,“以前都是這個時候的。”
“所以到底是什么呢?”
看安可就要喪失耐心,晨星不得不放棄維持那點神秘感,將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你看看這不是到月底了嗎,”晨星掰著指頭數道,“月相會在月末月初進行交替。舊月既去,新月到來。
“而我之前同你說過,月亮是靈魂的象征,靈魂學的發展同月的研究離不開關系,我讓你在夜里月升的時候冥想也是這個道理。你這么順著去想,新舊月相的交替,是不是有著更深的魔法意義。”
“殘缺的靈魂將……迎來新生?”
一絲靈光閃過,安可知道,星象的變化有著其獨特的魔法意義,對于它們的解釋多樣,但逃離不了大致的框架。這句話似乎就是對月相最經典的解讀,可是誰說的呢,安可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