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地牢里那丫頭又是怎么回事?她也是往龍息方向去的,只是巧合?笑話,哪家女孩會獨自橫穿呼號平原,一路往龍息那邊去?不對,得做兩手準備。
“那可真是糟糕,并非有意冒犯,請原諒我的話語。”蘭比爾揮了揮手,“作為歉禮,請允許我邀請你吃一頓午飯吧。畢竟已經是飯點了,想必行路已久的安可你也餓了。”
只見兩個胖家伙毛毛躁躁地從后廚端上來了不少面包、豆子以及一大鍋肉湯。香氣撲鼻,挑逗著安可的味蕾。
“來,我們用完餐,就給好好說說,這前往龍息的路線是個怎么回事。”
蘭比爾十分熱情,其他人見著食物,也是松解了繃著的臉,個個歡呼雀躍的樣子,仿佛是在參加什么節日集會似的。
但警覺的安可嗅到了一絲不對勁,那是她這段時間長期沉浸煉金與大量采摘的回報——那肉湯里加了其他藥材,是幻菇孢子的粉末。
這種劑量,足以放倒一只成年灰熊!
要動手嗎?但理智告訴安可,正面對抗這里所有人,那希望真是渺茫。此處太狹小,對于安可目前來說,根本施展不開。躲避的空間有限,太容易腹背受敵。
惡兆只是單體魔法,就算安可能達到極限施法時間,可就算再快,這么些時間也就只能消滅三四個敵人。面對這么一群,安可終究沒有太多回旋的余地。畢竟當初晨星教她惡兆,也沒想過要她一人成軍呀。
怎么辦?
安可神色安定,手心里卻濕透了汗水。而越是緊要關頭,安可頭腦越是清晰起來。
不對,他們為什么要加害我?沒有交集,哪來的仇怨呢?如果只是想要隨身的東西,早在我進來后就能出手,何必交談那么多。另外,這個棕褐色的家伙,他對我這么客氣是有理由的,是為什么呢。
他是在套話!
套問我的來歷與去向?他為什么想要知道這個?
想想他問了什么……他是把我看錯成了什么大人物?不對,如果是這樣,他該直接提要求,而不是以這種方式。
打聽我的來歷與去向,還和和氣氣的,毫無疑問,他們,至少是這個棕黑色男人將我認錯了人,這確實是一個誤會。但他們會聽我解釋嗎?既然能選擇動手,那肯定不會再聽別人解釋的。
他們會認錯我,然后將我當成了別人,又選擇加了幻菇孢子的肉湯……他們本來也要對某個女孩出手?他們是要綁架那個女孩?可又回到那個問題了——為什么不直接出手,非要和和氣氣地確認一番呢?
不對,他們是在考慮!是剛剛才打算出手的!
什么給了他們決心,或者給了這個男人可以動手的訊號的?是我說過的話么……
基于以上,在眼下,又該怎么利用這些推論?
快想,安可,快想想,動動你的腦子。
“換來的卻是極其強大的隱蔽性……”,專家階的法術會是更加詭譎難纏……專家……
一絲靈光閃過,安可臉色陰冷了下去。
吊墜全力運轉,安可卻并沒有吸納它們,反而主動排斥它們,任由之彌散開來。
魔力的缺乏讓她仿若回到剛傳送到星落的那天,這么做自然不會是無用功。與安可虛弱的身體相反,四周魔力凝重了不止一星半點。一改那副孱弱的模樣,此刻安可散發著濃厚的魔力。
她正在竭力模仿著,模仿著晨星,或者說遺跡里那只巫妖。
安可用食指悠悠地敲向了桌面,緩慢卻鏗鏘有力,沉悶的響聲恍若落石。兩次,只敲了兩次,但每次響動,都代表了一條生命的逝去——那兩位抬肉湯上來的男人,頓時倒下,再無生息。
“好了,表演到此為止吧。說說,誰給你們的膽子?”
語氣低沉,雖然脫不了女孩的稚嫩,但在眼下,龐大的魔力籠罩在石堡之內,兩人無聲無息的消逝。此刻的安可,宛若死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