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他沒有了動手的心思,在這個時候,誰都看得出來陸羽和馬康是一伙的。
他環顧了陸羽和馬康一眼,“哼”了一聲,施施然轉身,看著張一凡說道,“到了這個時候,我也沒有了留下來的必要,張一凡,你好自為之。”
說完,上官文瀚居然就這么忍下了這口氣,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不為瑣事纏身,這就是魔道的行事風格。
這或許對于常人來說不可理喻,卻是再正常不過。
上官文瀚一走,大廳便又再沉寂下來。
這時,張宏正也找到了說話的時機。
“馬,馬爺……我簽字,我簽字……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的親生兒子在哪里?”
此時的張宏正,哪里還有半個小時之前的意氣風發。
如今的他,像極了一只垂尾乞憐的老狗。
“你先簽字,我自然會告訴你,親生兒子的下落。”
馬康意味深長地看了陸羽一眼,便揮了揮手,陳澤海當即拿著文件袋,還有圓珠筆和印泥過來。
接下來的事。
就是簽字,按手印。
做完了這一切,張宏正不知為何大大地松了口氣。
繼而用一種哀求的眼神,看向了馬康。
“很好,那么我就告訴你。”
馬康笑了笑,說道,“好幾年前,有一個年輕人天天守在公司門口,一看見你,就扯著你的褲腿說是你兒子,張宏正,你記不記得?”
話音剛落,張宏正猛地瞪大了雙眼。
“什么……”
“不過很可惜,后來你覺得煩,也影響到了公司的形象,你命令阿豹,打斷他的雙腿,扔在城南的一處垃圾站。”
“還有,他一直都在那里。”
張宏正悲憤地大喝,“馬康!你好狠毒!”
“話不能亂說,我怎么狠毒了?”馬康平視著陳澤海,淡淡地道,“我只是想掉個包,陳佳靜為了根絕后患,把他賣到東南亞,是我把他救了回來,請人養育成那么大。”
“后來,我告訴他,你是他的生父……這是你造的孽。”
馬康笑笑,隨即從口袋中抽出一張支票遞了過去,“我并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這些年你幫我打理生意,這些錢算是給你的報酬,走吧,陪著你那個殘廢兒子,找一個地方養老。”
看似刻薄無情,卻又說不出毛病的一番話,直接讓張宏正閉上了嘴。
因為,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接過支票,便蹌踉地一路小跑出去。
陸羽在一旁看得直皺眉,馬康的行事方式實在是……與他身后的司馬家族一樣。
看似趕盡殺絕,卻又留得一線生機。
行事太邪!
但不可否認的是,馬康成為了這場博弈最大的贏家。
“你們還留在這里,是不是還有什么事?”馬康轉向張一凡和陳佳靜問道。
那一副淡漠的口吻,直讓陳佳靜畏畏縮縮,不敢再說半句。
張一凡怨毒的眼神在馬康,陳澤海,陸羽,張雯,臉上環顧一眼,就拖著陳佳靜走了出去。
馬康又揮了揮手,陳澤海深諳察言觀色,也帶著人迅速撤退。
很快,大廳里只剩下三人。
馬康,陸羽,張雯。
不過,張雯茫然地看了看馬康,也抬起腳往門外走,陸羽只好跟上。
馬康的聲音,從兩人身后淡淡傳來。
“無論如何,你是我女兒的事實不會改變,或許這個結果,令你很難接受……”
張雯腳步未停。
“當年的事,我不會對你道歉,如果我當時不那么做,你沒有命留到現在。”
聽聞這句話,張雯一把抓住了陸羽的手,像是陸羽能夠給予她走出大門的勇氣。
她也走快了兩步。
馬康淡然一笑,繼續說道,“你可以不認我做父親,也不屑于跟我交談半句,但是我覺得,你應該想見見你的母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