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雙眸緊閉,看情況是昏迷過去,她的前額滿是鮮血。
一看,陸羽就知是遭到了偷襲。
誰?
這個念頭一起,馬上他就猜得八九不離十。
然而,摩托已經跑遠。
如果他沒有負傷,追上不是難事,不過沒有如果,眼下是救人要緊。
陸羽將她抱起,沖回了蒙古包。
單增帶著妻子,索朗跑近,察看格桑傷情。
“沒多大事,應該是被砸了一下。”陸羽說道。
夜色之下,襯映著火光,看得見格桑額頭上的傷口,并不嚴重。
單增松了口氣,神色馬上就又緊繃起來。
“救,救火,救火!”
慌張之下,單增亂了分寸。
但是,秋高氣爽,這一遲疑,火勢蔓延得就更厲害。
氣溫高得令人接近不了五米之內。
“這是怎么回事?完了完了……”單增氣急敗壞,如一只無頭蒼蠅。
那些干草,是他為這個即將來臨的冬季而備。
如今被火燒了個透徹,他那幾千頭牛羊,將無草料過冬。
陸羽將格桑抱回蒙古包內,從瓷瓶里掏出一顆達娃送他的藥丸嚼碎,敷在格桑前額的傷口。
接著,他又取出一顆,用酥油茶為其喂下。
繼而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身后,一臉鐵青的索朗。
陸羽也有一股火,他很清楚,那些干草對這個家庭,意味著什么。
“一定是他們……不行,我要去找他們算賬!”
索朗慍怒出聲,然后轉身就走。
“我們沒有證據,要不,等明天再說?”陸羽問道。
其實他在心底,也是認定了貢布兄弟。
不過,沒證沒據。
再說他們敢這么干,估計也做好了準備,說不準到時非但討不到好果子吃,還會被倒打一耙。
陸羽素來不是沖動的人,自從他成為了修行者,心境也有所變化。
站在修行者的角度,他并不把貢布與卓巴放在眼里。
由此種種,才是他淡定的緣由。
不管誰是兇手,索朗一家所遭受的損失,他幫忙討回,就是這么簡單。
而他,也有這個能力。
“格桑受了傷,需要人照顧,萬一她醒了,我們也可以問問。”陸羽又勸道。
此時,索朗臉上的怒色,才有所放緩。
不久,陸羽隨著索朗,走了出去。
這時已是火光沖天,照亮了半邊的天空。
xz處于高海拔,氣候與其他地方不同,有時雪期長達足足半年。
雪季到來,草原上的青草,就會被大雪覆蓋,彼時,牲畜就需要用到干草投飼。
這一把火,直接燒沒了這個家庭的所有希望。
單增夫婦跪地痛哭。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好幾個月從草場上割下的干草,被燃成灰燼。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任憑是誰都承受不了。
老婦人拄著拐杖,雙眉緊鎖,滿是滄桑的臉上,愁云不散。
她還是安慰著索朗,估計是在說不要沖動之類的話語。
直至半夜,所有的干草都化為一捧黑灰,幾人才走回帳篷。
格桑已經醒來。
蒙古包里,除了她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動靜,大有一副劍拔弩張的冷肅。
每一個人,都仔細傾聽著格桑所述。
“我走了出去……發現干草那邊有些動靜。”
“雖然他們都蒙著臉,但是我站在一邊,聽他們說話……”
“那兩個聲音,就是貢布和卓巴,我不會聽錯!”
格桑挺著因失血的蒼白小臉,堅定地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