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知道傅九梟怎么忍住不叫的。
“九爺,您的灼燒太嚴重了,也需要入院接受治療。”
“嗯,封鎖一切消息!”
“誰要是敢傳出軟軟還活著的消息,我不會讓他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傅九梟的狠辣無情誰也不敢招惹,車上的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稱是。
而另一邊,厲北宴那邊。
他看著廢墟挖掘,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滿是青筋的大手攥緊又松開,攥緊又松開。
“寶寶……”
他的聲音早已經嘶啞。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廢墟,一秒鐘也不敢移開,唯恐下一秒就發現他家寶寶了。
可是從中午一直等到日落,消防員和厲氏保鏢也沒發現有關溫軟的任何線索。
一直等到天漸漸黑時,消防員才終于挖到了一個女士手表。
黎言戰戰兢兢的呈上來:“厲總,夫人的遺物。”
這塊表黎言之所以認識,是因為當初是厲北宴特意吩咐他去買的。
那個時候,溫軟的精神還有些不正常,每天就跟一只紅眼睛小兔子一樣,只肯恐懼的蜷縮在角落里一動也不肯動。
就這樣數指頭一樣,每天熬著時間。
厲北宴心疼她,就給她買了一塊精致的奢侈品女表,讓她知道時間。
這也是溫軟唯一一次接受厲北宴的禮物。
后來,厲北宴花大價錢給她買的一些珠寶首飾,小姑娘都拒絕了。
也就只有這塊表,溫軟一直戴著。
可是如今,在大火下,表盤都已經燒黑了。
厲北宴顫抖的接過這塊表。
他突然發了瘋:“寶寶在這里,寶寶一定就在附近!快去找!你們現在都去找!”
可是一塊表都被燒成了這樣。
人大概也被燒焦了。
又碰到建筑物倒塌,估計人可能骨頭都被壓碎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溫軟,很可能尸骨無存。
這是現場任何人都看出來的結果,唯獨厲北宴不肯接受。
他眼底瘋狂漲著紅血絲。
渾身的戾氣,十分駭人。
“我讓你們找!”
“繼續給我找!”
黎言想勸,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厲北宴一夜都沒睡,第二天他整個人的狀態很嚇人。
他眼底的紅血絲,像是入了魔,又好像幾天幾夜都沒有睡覺。
“寶寶還等著我,對,寶寶還一直等著……我剛剛好像聽到寶寶的聲音了,她在下面跟我求救。”
“快救她!你們快救她!”
可是這哪里有聲音,厲北宴這分明是傷心到極致產生的幻覺。
可消防員因為他的權勢,不敢不接著挖,換了一批又一批隊員,可再沒有任何收獲。
一連三天。
人肯定已經死了。
可是沒有一個人敢跟厲北宴挑明了說。
這里早就拉了黃線,定為危險區域,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厲北宴三天輪椅都沒有挪動過地方。
更吃不下去一口飯。
他整個人消瘦了一圈,眼睛里的紅血絲多到任何人都不敢跟他直視。
“厲總,夫人她……”
黎言好幾次都想說出口溫軟現在已經死了,可是對上厲北宴駭人的眼神,他又將話給硬生生咽下去。
他改成了勸:“厲總,夫人她肯定不想看著您這樣不眠不休的。
您要不然先回去休息一會兒,這邊只要有夫人的消息,一定會第一時間匯報給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