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的離開,讓整個總裁辦公室變得很安靜。
溫軟不得不轉過身。
她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小學生,小聲討好道:“阿……阿宴。”
“嗯。”
厲北宴似乎從剛剛團聚的喜悅中抽離了出來,整個人驟然又變的很嚴肅。
他一板一眼的開始審問溫軟。
“寶寶,現在老實交代,你這些日子都去哪了?是誰救得你?”
溫軟吞吞吐吐的:“我,我在一家私人醫院,這些日子一直在醫院養身體。”
“那寶寶為什么不能給我打個電話?為什么現在才來找我?”
厲北宴問到這,突然意識到問一個問題。
“寶寶,抬頭,看著我!”
“你還沒有回答我,是誰救了你?”
“是……是……”
溫軟磕磕巴巴的卻不肯交代。
因為她心虛。
厲北宴是什么人?在厲氏沉浮那么多年,他還看不懂溫軟這個沒心眼的小姑娘什么心思嗎?
“寶寶,遮遮掩掩的干什么?你說出來,我去感謝他!還是說那個人叫傅九梟?”
厲北宴其實也只是詐溫軟一下。
但沒想到小姑娘的眼睛頓時睜得溜圓,她有些不可置信:“阿,阿宴,你都知道了?”
“還真是他!”
厲北宴頓時氣血上頭,眼底又平添了一股沖天的戾氣。
還有一股沖天的醋意。
“哼,寶寶,那你還回來干什么?這些天,你們兩個瞞著我,日子過得不知道多快活!”
厲北宴這陰陽怪氣的醋勁,都快能泡咸菜了。
可是小姑娘愣是沒有聽出來。
她還很認真的解釋糾正:“阿宴,我們兩個前面幾天確實相處很好,但是后面我們就不好了,我們沒有很快活。”
厲北宴聽著這話,氣的都想敲她小腦袋兩下子。
“怎么?你們吵架了?”
“寶寶,你是因為你們吵架,才來找我的是嗎?”
溫軟很誠實的點了點頭。
“是,他太過分了,我不想理他了,阿宴,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了。”
“所以,你就來找我?”
厲北宴被她一句又一句真誠的話,氣的不輕。
“寶寶,如果你們沒吵架,你是不是永遠不打算回來了?嗯?”
“你是不是打算永遠的逃離我,跟傅九梟在一起?”
厲北宴這一刻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備胎和小丑。
溫軟先是點頭。
但后面又瘋狂搖頭。
“阿宴,不是,我,我……其實前幾天是打算回來看看你的,但是……”
“但是什么?那個姓傅的不讓?”
厲北宴這一刻幾乎要被溫軟氣昏了頭。
他很勉強的壓住自己磅礴的怒意。
“寶寶,你心里全是傅九梟,他不讓你干什么你就不干什么。你難道就沒有我半分位置嗎?”
“我……我……”
溫軟這一刻也不知道說什么。
她低著頭,吞吞吐吐半天:“阿宴,你別生氣了,是我錯了。”
“那你說愛我!”
厲北宴眼睛又變的發紅,好像陷入了某種偏執執念:“寶寶,你說一句愛我!我今天就原諒你!此事再也不追究!”
可是溫軟現在只是不討厭厲北宴。
根本談不上愛。
小姑娘磕磕巴巴的,憋紅了臉,就是說不出來。
很明顯,這是為難。
厲北宴看著溫軟無措又為難的樣子,突然絕望自嘲的笑了。
厲北宴沒有再說話。
男人罕見的沉默了。
溫軟過了好久,都沒聽到厲北宴的聲音,她突然感覺心里有點發慌。
以前她做錯事,或者厲北宴不高興的時候,會懲罰她。
去罰站或者打手心。
可今天,這個男人卻提都沒有提。
而且,等她小心翼翼的抬頭,她發現這個男人似乎不愿意理她了。
他推著輪椅,先去落地窗前,沉默寡言的看著窗外。
他一直看了半個小時。
隨后,他沉默的推著自己的輪椅,去辦公桌前,處理文件。
“阿宴,要不要我幫你?”
溫軟看著厲北宴行動不便的樣子,想要搭把手。
可是這個男人卻沉默的躲開了她伸過來的手。
厲北宴生氣了!
真的生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