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商晚星反應過來,一只大手從她手中接過電話。
“祁宴,閉嘴。”
司遇白一開口便是萬里冰封,凍得手機那頭的人愣是安靜了幾秒,商晚星就是在這個時候睜開的眼,坐起身。
黑白色系的裝修風格彰顯著主人疏冷氣場,沒有絲毫活人氣息,哪怕只來過一次,商晚星也一眼認出,這是司遇白的臥室。
“我現在就從俄羅斯飛回來,你在島上等著我!”
手機那頭的人情緒很激動,扔下這句就掛斷了電話。
房間里重新恢復安靜。
“司爺……”
商晚星懶散靠著床頭,并未因這里是司遇白臥室而有任何扭捏。
也沒有絲毫要問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的意思。
“剛好,脫衣服。”
“……”
司遇白眼看著她又打了個哈欠,那雙琥珀色的眼也染上薄薄濕潤,像是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么驚世駭俗。
兩個人之間維持著詭異安靜。
大白蟒滾滾不知從哪個角落冒了出來,雪白大腦殼先是看看司遇白,轉而又看向商晚星,隨后頭也不回的轉身往小主人司洛魚房間里滑去。
順便用尾巴尖尖將門帶上。
見司遇白許久沒動,商晚星疑惑挑眉,她剛才說的不夠清楚?
“你胸口還有一根針,現在我要拔出來。”
說完商晚星后知后覺,自己剛才好像真忘了補這句,他不會以為自己是變態吧?
司遇白病態蒼白的臉上沒什么表情,抬手落在自己黑色襯衫領口,一顆扣子被挑開,鎖骨露出來,隨后是第二顆,第三顆……
他看著她。
疤痕再度呈現商晚星眼前。
深的、淺的、長的、短的、在他身上,縱橫交錯。
將完美藝術品割裂。
是殘破的美。
商晚星光腳踩在鋪著地毯的地板上。
越是靠近司遇白,就越是能夠聞到獨屬于他的那種清冽冷香。
“有點痛,忍著。”
商晚星站到司遇白面前,后者沉聲嗯了句。
冷白色小手溫熱,在落到司遇白冰冷胸膛上的瞬間,就令他皺了下眉頭。
一根銀針自心口處啟出。
劇烈的疼痛游走在司遇白四肢百骸,令他本就陰鷙的五官更顯危險嗜血,原本置于輪椅兩側的大掌驟然攥緊。
等商晚星面無表情抽出那根銀針,司遇白整個人就像是過了一遍水,但病態的臉上卻沒有太多表情,仿佛早已經習慣了疼痛折磨。
薄唇緊抿。
“別咬。”
商晚星抬手落到司遇白下唇,拇指指腹輕擦過他薄唇。
司遇白抬眼,俊美的臉上覆著層冷汗。
他唇微張,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沾濕了她的指心。
“你今晚會發高燒,但我保證,等燒退了,你的痛苦可以減輕一半。”
“維持多久?”
司遇白黑色碎發垂下來遮住眼,隱痛聲音沙啞性感,病態俊美的臉帥的讓人有些眼暈。
“半月。”
商晚星神色倦懶,她就喜歡跟聰明人說話。
半個月之后,再扎一次,以此類推。
“今晚你留在這。”
司遇白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體溫在升高,冷汗將他額前的發打濕,有種破碎的孤高。
“司爺……”
商晚星雙手撐在他身體雙側,松懶的笑了下。
兩個人臉的距離很近,就連彼此的呼吸都能夠感應的到。
“遵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