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依舊有些無精打采。
“司爺這是準備去砸場子?”商晚星話問的懶散恣性,松垮白襯衫領口隱約能看到鎖骨,黑長發隨著她歪頭的動作絲滑傾瀉。
司遇白一身黑色高定,西裝襯的他更如萬年深海中寒冰,不帶絲毫人類感情。
“只是教他們什么叫‘司家的規矩’。”
他的聲音冷的要把人骨頭都結成冰。
小包子雙手托腮,小jiojio在半空中晃啊晃,喪里喪氣。
他喜歡星星,但不喜歡見到那些人。
司家老宅。
老夫人臥房的衣帽間內,此時正站著一個貪婪的身影。
劉湘玉緊盯著珠寶區域的成套綠色翡翠飾品,件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孤品。
這么多年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踏入這里。
確切的說,是踏入老宅。
因為司遇白曾經下過一道死令……
【司家,只能有一位老夫人】
那就是司老爺子當年明媒正娶進門的佘老夫人佘念秋,也正是現在還躺在醫院剛剛從鬼門關門口被拉回來的那位。
想到這里,劉湘玉眼神陰損的呸了聲。
姓佘的如果識相的話,早在老爺子把她婆婆接回來后就應當主動退位了,不然也不會這么多年他們連同小姑子一家人還都要住在外面。
有老宅不能回。
她眼神癡迷的從架子上隨手拿了條極品綠翡翠項鏈,準備下樓送給自己的婆婆。
樓下。
銀霜滿頭的旗袍老太優雅坐在客廳里,宛如她才是當家女主人,之前被司遇白的人一根根掰斷了手指的司德權與司盛秋分別站到母親身邊。
“媽!”
劉湘玉從樓上快步下來,作勢就要將那串極品綠翡翠項鏈給旗袍老太戴上。
“湘玉,這是姐姐的東西。”
旗袍老太搖頭,但卻并未阻止劉湘玉給自己戴上的動作。
“這些以后都是您的。”
劉湘玉心里不屑婆婆的老綠茶,但嘴上該怎么諂媚還是怎么諂媚。
旗袍老太蔡素問淡笑不語。
因著司德權與司盛秋的傷,司老爺子在愧疚之下昨晚松了口,讓他們住進老宅,怕夜長夢多,這幫人一大早就安排人搬東西,生怕晚了會出其他變故。
司老爺子穿著家居服從樓上拄著龍頭拐走下來,身旁還伴著一個同樣五歲左右的小男孩,時刻不忘提醒司老爺子注意腳下,乖巧嘴甜中又透著與年齡不相符的世故精明。
小孩名為司朗,是司德權與劉湘玉的孫子。
司老爺子心中那點兒自昨晚沖動應下后的忐忑被削弱了很多。
自從當年那件事發生后,老宅已經許久沒有這么的熱鬧過了,這樣才像是真正的家。
“你來了。”
司老爺子看向旗袍老太太,今日她將老式發油換成了桂花香,讓他想起了當年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如果不是造化弄人,當年他該娶的人就是她。
“怕你等的著急。”
蔡素問溫婉解人的抬手攙扶司老爺子坐下來。
站在一旁的劉湘玉忍不住撇撇嘴,難怪司老夫人不是自家婆婆的對手,就這朵老解語花,擱哪個男人都得在心里惦念一輩子。
瞧瞧這說話的藝術。
不是“我著急”而是“怕你等的著急”,綠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就在那邊還你儂我儂時,管家突然一臉驚恐的從外面沖了進來。
“司……司……司爺他來了,帶了好多人,快到門口了……”
所有人的笑瞬間凝結在臉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