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半晌沒說話。
陳妤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剛想開口,卻已經被商晚星抬手擋住,“她中毒了。”
小護士:“……”
看著商晚星,她驚恐的睜大眼。
潘老嘆了口氣,“沒錯。”
小護士:“不、這不可能!”她根本不相信,只覺得這是他們在嚇唬自己!
除了這兩天容易累,人又嗜睡一點之外,她并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怎么就中毒了??
商晚星抬手,朝小護士晃了晃安瓿瓶,“單獨碰沒問題。但是作為醫護工作者的你,每次從病房出去都會用墻上的醫用免洗洗手液消毒自己……”
她聲音冷峭,聽的人心頭一驚,“兩相混合,你最后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小護士瞳孔驚顫,全身瑟瑟發抖,“我會死嗎?”
她癱軟在地。
商晚星:“原本會,但現在不會。”
陳妤:“星星,你的意思是……?”
商晚星:“你如果按照原本的計量去做這件事,潘老的傷口會在第五日開始潰爛,隨后一發不可收拾,而你……則會在第七日暴斃。上面若真要嚴查起來,一個卡內無端打入二十萬,每日都會來給潘老換藥的護士暴斃意味著什么?你需要我再繼續說下去嗎?”
她倒是應該感謝下主動將藥劑稀釋的自己。
小護士:“……”
她的嘴巴哆嗦半天,硬是半個字都沒說出口。
“袁一,帶她下去。”司遇白聲音冰冷無溫。
袁一則很快將人帶走。
陳妤說不出話,她師從張思邈張老,她的老師是個正直的人,最厭惡的便是歪門邪道,再加上陳家上下和睦,她骨子里是不屑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的。
半晌。
陳妤:“可潘老的手,對外已經宣稱手術失敗再無恢復可能,他們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她不懂。
司遇白習慣性想撥弄佛珠,卻撥了個空,后知后覺才想起已經在晚星腕上,“程家最近也遇到了一件麻煩事。”
陳妤:???
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說到程家?
潘老目光陡然凝重起來。
司遇白:“以m國為首偷國為輔的幾個國家向洲際醫學聯盟總部發出了聯合公函,要求程氏集團公開旗下在海外銷售的重點五款藥品的全部成分,而這些藥品,全都是華夏保密配方。”
陳妤倒吸口冷氣,“如果不公開呢?”
商晚星笑了,“左右不過就是那些手段,如果不列出詳細配方,這些年程家拓展投資的海外市場將全部付之東流。如果列出詳細配方,海內外區別對待,國內的輿論同樣不會放過程家。”
陳妤:“……”
她聽著都頭皮發麻!
商晚星倦懶掀眸,同司遇白對視,“「南潘北程」,一個擅長針灸,手被廢了,一個擅長制藥,卻被要求公開保密配方,有點意思!”
眼看國際中醫交流會近在眼前,華夏代表中醫最高水準的兩方在相同時間遇到麻煩,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那些人真正的目標,不言而喻。
突然——
“半年前開始,我陸續收到一些偏遠地區藥農的電話,他們反應說有部分采購商提出一些很奇怪的要求。”潘老悶咳一聲,突然虛弱開口。
陸呈看著外公,“奇、奇怪要求是什么?”
潘老:“將野生藥材的根全部拔起。”
陸呈驚訝,“連根拔起?”他顯然很難理解這種行為,“沒了根,今日一點,明日一點,不早晚都要挖絕種了?”
潘老表情凝重,“最開始是茜草,后來是麥冬連翹,再后來是酸棗,從我接到電話到下去調研,前后不過三個月,但你可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