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機火苗跳動,支票一點點被燃燒。
直至成了灰燼。
而那封信——
白卿深吸了口煙,白霧繚繞模糊了她的臉,沉默許久,她還是將信打開,一枚戒指從里面掉出來,落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
白卿:“……”
瞳孔微顫。
那是當年她提離婚時,因為賭氣而扔到湖里的。
白卿還記得那日,那個男人額上手上全都是隱怒的青筋,可就算是這樣,那揚起的巴掌,也沒有舍得落在她臉上。
她沉默打開信。
白卿:
展信佳。
你收到這封信時,我應該已經不在了,可我想,知道這個消息的你應該比誰都開心,因為你終于可以奔向屬于你的自由。
白卿,我好像從未告訴過你,你之于我的意義。
那日孤兒院內陽光正好,你于百人千人之中朝我走來,微微一笑,我明知你心中算計,卻甘心沉淪。
可你卻不知道,那是我見你第二面。
我第一次見你時,漫天大雪。
因為領養你的養母懷孕,她將你重新退回那座高院內,你哭的絕望,一聲聲懇求對方將你留下,然她還是棄你而去。
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忘記你那天的哭聲。
我也是從那日起,決定資助你。
你是個很聰明的姑娘,也很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所有人都說你庸俗、勢力、輕佻,所有人以為我只是見色起意。
可他們都不懂你。
你的時間永遠停在了那場大雪里。
你向我提離婚時,將戒指扔進了湖里,我找了一夜,將它撿了回來。我很難過,卻不是為了我自己。
你說他愛你。
可若真的愛一個人,又怎會舍得因為一時短暫的的歡愉,而讓她有背負不堪罵名的一絲絲可能?
你說他愛你。
那你可知,我也在以軍人的忠誠愛著你?
……
滴答滴答——
信紙上,不知何時有圓形的水漬滴落,白卿手抖如秋風落葉,她嘴里發出不屑的嗤笑,可眼淚卻像是決堤一般,大顆大顆落下來。
“不!這是假的!司遇白!!司遇白你給我滾出來!!”
突然,她就像是瘋了一樣的往外沖,袁二面無表情伸手攔住,卻見白卿將剛才那把拆信刀抵在脖子上,“滾開!”
袁二不為所動。
要死要活這一招,只對親近的人管用。
“司遇白!!!司遇白!!你騙我!!司遇白滾出來!!!”她瘋了一樣嘶吼,卻不知此時通往島上的唯一碼頭,正在經歷怎樣一場颶風震撼!
黑色豪車由遠而近駛來,以京字牌軍車打頭,后面跟著的全都是京字牌車,一輛接著一輛,為防出意外,交警等全體出動開道,確保萬無一失。
這架勢把那幫滬城權貴看傻了!
島上。
“你說什么?”裴景之表情驚詫。
陳妤:“是真的!我來的時候外面人山人海,花籃都要放不下了,京城幾大豪門都送了,還有那位賀老!”
裴景之:“哪、哪個賀老?”
陳妤白眼一翻,“賀伯英!”
所有人:“……”
唯有葉惜接受不了,猛地起身,“不可能!那些京城大佬都是為了康宗來的!”
她話音剛落,就像是在打她的臉,祁宴伴著佘念秋從樓梯上下來,“開門,客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