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p;&bp;&bp;&bp;吃過早飯,一向不用起早去廠里的大伯花建設,換了一身衣服,站在門口喊:“二丫頭,大伯載你去廠里,不急著收拾。”
&bp;&bp;&bp;&bp;花建設是機械廠的八級技工,在這個機械制造水平遠達不到后世那么精準的年代里,機械廠大部分精度要求高的零件都是花建設這樣的高級技工人員用車床尺子一點點打磨出來的。
&bp;&bp;&bp;&bp;就是在整個市里這樣級別的老寶貝也沒幾個,平時除了廠里有需要或是去兄弟單位幫忙外,他在不在廠里,幾點到廠里都沒人敢說嘴。
&bp;&bp;&bp;&bp;此時他提出和花忍冬一起去上班,也是想讓那些背后議論的人都認清一個現實,花忍冬是他花建設的侄女,和親閨女一樣養大的孩子,有他這個靠山在,誰敢在背后嚼舌根都得掂量掂量。
&bp;&bp;&bp;&bp;花忍冬答應一聲,把隨便扎起的長頭發散開,美美地扎成兩個有點蓬松的麻花辮。系上年前姐仨一起買的紅紗巾,穿上外套,又對著墻上印了大大獎字的鏡子照了又照。
&bp;&bp;&bp;&bp;出門前還在炕梢生豆芽的盆里抓了幾顆已經發芽的黃豆。
&bp;&bp;&bp;&bp;她是昨天傍晚穿過來的,一穿過來就在等著下班,之后還沒找到機會試驗她的空間和異能。
&bp;&bp;&bp;&bp;她工作的車間工位離的都不近,剛好可以避開別人的目光試驗一下。
&bp;&bp;&bp;&bp;花建設已經等在外面,他身上穿著花愛國探親時帶回來的軍大衣,頭上戴了一頂周來英親手織的老綠色毛線帽,單腿撐地跨坐在自行車上。
&bp;&bp;&bp;&bp;等花忍冬在車后座坐好,雙手抓緊花建設腰間棉衣后,花建設腳下一蹬,自行車便駛出了家屬院。
&bp;&bp;&bp;&bp;路上風大,爺倆說了幾句話都被嗆的張不開嘴。一直到廠門口,花建設才異于往常地和身邊路過的工人熱情地招呼起來。
&bp;&bp;&bp;&bp;“哎,問我為啥這么早來廠里?這不是我家二丫頭的自行車讓李東風那小子給騎走了,大冷的天,我可舍不得我家孩子走著來,就順路帶她一段。”
&bp;&bp;&bp;&bp;“那娘倆啊?唉,占便宜沒夠,我家給陪嫁三轉一響和四季衣裳還不夠,給二丫頭買的自行車都要成他的了。就這才要他一百塊錢彩禮還唧唧歪歪的,我家二丫頭又不是嫁不出去。”
&bp;&bp;&bp;&bp;“嗯嗯,親事我家給退了,等他家把借的錢和自行車還回來,以后可不跟他們來往了,太糟心了。”
&bp;&bp;&bp;&bp;“啊?您還不知道啊?李東風說結婚要打家具,和我家二丫頭手里借了二百塊錢,說是有錢就還,我瞧著他就沒打算還,就是他家以后真給那一百塊錢彩禮錢,里外里我家二丫頭嫁過去,還是要倒貼一百。”